星期天早上六點,理所當然的足球隊早起訓練日。

  鬼道起床梳洗完畢、換好球衣後到了餐廳。

  出差的父親不在是很正常的,不過為什麼還少了一個?

  「異澤呢?」問一旁端早餐來的佣人,鬼道的語氣跟以前比起來真的溫和許多。

  該說是異澤磨掉他些許的傲氣還是說他覺得這個家沒有想像中的嚴肅?

  「她還沒出來。」

  「不會是睡過頭了吧?」昨天元堂還很興奮的對大家說今天特訓要加油的,她應該沒這麼快忘吧?

  暫時把早餐拋到一旁,鬼道走向異澤的房間去。

  她的房間向來生人勿近,不是說這些佣人不把她當主人看,而是她自認沒有事情需要太麻煩大家,不過鬼道總是把她房間當自己房間走,反正她也很少在房間做出什麼會讓人看到尷尬的事情。

  走到她房間外,鬼道連門都沒敲便轉開門把走了進去。

  本來以為會跟以前一樣看到她因為看書而忘記時間的光景,沒想到一推開門,鬼道就看到房間中央的那張大床上異澤坐的挺直,呆愣的眼睛直視牆面,眼淚不停的流著卻連個聲音都沒有,彷彿──死亡的娃娃。

  「異!」緊張的衝過去搖晃她,異澤卻連轉個頭都沒有。「妳怎麼了?回答我!」

  「異,作惡夢了嗎?還是發生什麼事了?」鬼道的緊張跟異澤的淡漠彷彿是兩個次元的事。

  搖晃了一下後鬼道撥了內線要人請醫生過來,他則是繼續的呼喊。

  大概三分鐘後佣人過來替即將來到的醫生開門,異澤也有了微弱的反應。

  「二姐……不要我了……」

  「異?」她剛剛說了什麼?

  「二姐、不要我了……」

  「作惡夢了嗎?」是關於她二姐的?

  醫生來到,鬼道立刻讓開給醫生檢查。

  異澤的身體大致上是沒有問題,不過怎麼問她,她都只有那句話不斷的重複、不斷地吐出無盡的悲苦。

  「應該是心理問題。」基本都檢查完後醫生下了這個結論。「我先讓她睡一下,醒來有問題再就醫。」

  心理問題大部分都是長久累積而成的,要是她本身就有意願要處理的話睡一覺起來就會冷靜許多,若是沒有,那真的就是大難題了。

  看異澤閉上眼睛眉頭的皺折卻越來越深,鬼道也皺起了眉頭。

  跟醫生說了感謝後鬼道就坐在床邊握著異澤的手。

  她的手跟平常不同異常的冰冷,她在害怕的時候也常有這種狀況會發生。

  「妳二姐對妳來說到底有多重要……」為什麼只是她二姐不要她了就哭成這樣,她明明就被自己的家人拋棄、明明就得一肩扛下照顧許多小孩的重擔,更甚者忽然掉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都沒有哭過,為什麼這時候會哭呢?

  「二姐、不要走……」睡夢中的異澤忽然握緊手,彷彿怕抓著的人就這樣忽然消失了。

  看她這樣鬼道有心疼卻又有不甘心。「我總有一天會比妳的二姐重要。」

  用運動外套的衣袖幫她拭去冷汗,鬼道默默下了宣言。

  打電話跟圓堂說異澤出事今天兩個都不會去練習後鬼道就待在異澤房間,任由自己的右手被抓的紅腫也不抽走,只是用著另一支空閒的手處理自己吃東西的問題。

  吃完東西後鬼道看著稍微恢復平靜的她,表情也變的柔和。

  他也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雖然現在只能靠著踢足球懷念自己的爸爸,可是異澤對自己二姐的依賴應該跟這個相去不遠吧。

  「二姐……」

  「不過還是不能體諒。」就算她的二姐等同於母親的地位,現在她二姐跟她也不在同一個世界了,那麼就該是他比較重要。

  在她房裡待到中午,異澤都沒有起床的意思。

  鬼道聽到敲門的生應正想叫對方進來的時候門外起了一陣爭執聲,然後是一個人衝了進來。

  那張臉跟異澤根本就一模一樣,不過少了平常的傻氣跟活力,擔心滿滿地佈在臉上。

  「蓮!」衝到床邊,蓮生一個滑壘跪下剛好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我忘記今天是那個日子了。」

  握住人家的手後蓮生第一個反應是道歉,接著是滿滿的愧疚。

  「妳知道怎麼回事?」不管蓮生到底為甚麼會出現在東京、也無心招呼接著進來的隊員們,鬼到現在只心繫異澤的怪異。

  「手放開啦!」硬抽出鬼道的手,蓮生看著鬼道的表情完全將他當作外人。「你才不會懂蓮的痛苦。」

  二姐對於蓮就像蓮對於她,重要的不能被拔除;重要到一旦離開太久就會瘋狂。

  可是二姐又是超級熱愛自由的人,蓮的痛苦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會懂。

  「蓮,起床,我帶妳去找二姐。」搓揉她的手,蓮生的溫柔完全看不出她剛剛才大吼過鬼道。「求妳,今年也絕對不要出事……」

  看蓮生這樣緊張,跟著她一起來的音村也只好先過去把鬼道帶開,給他一個充滿歉意卻相信蓮生的表情。

  五分鐘後異澤被喚醒一般睜開眼睛,可是眼神依舊空無,淚珠又掛在眼角準備滴下。

  蓮生溫柔的將她扶起幫助她坐在床邊,然後深吸一口氣,一巴掌響亮的將人從迷霧中打醒。

  異澤被打到整個又倒向床舖的懷抱。

  「異!」這次可不只是鬼道了,雷門的大家都很緊張的衝上去想看異澤到底有沒有事,蓮生則是退到一旁,一臉痛苦的看著自己開始紅腫的手。

  「沒事嗎?」走到她身邊,大海原的各位跟音村還比較擔心她。

  先別提她是因為什麼要呼異澤巴掌,光是那個痛苦的表情就讓他們夠心疼了。

  「恩,我會習慣的。」說是這樣說,蓮生依舊抓著喜屋武的衣角表示依賴。

  每年都一次的打醒她、每年都一次的看她絕望,不習慣都不行,如果她不每年都打醒蓮,蓮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慢慢的,異澤的雙眼變的清澈,好像看到了什麼又坐起來。

  「為什麼大家都在這裡?」單純的疑惑,換來鬼道的緊抱。「鬼道?」

  忽然被喜歡的人緊緊抱住周圍又是滿滿認識的人,異澤有點紅了臉露出羞怯的神情。「放開我啦……」

  「等等再說。」堅持不放,鬼道的動作堅定。

  雷門的大家鬆了一口氣後魚貫走出房間,大海原的也慢慢解散,蓮生是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她離開前轉頭看著還有些尷尬的異澤,不甘心地咬住下唇。

  「蓮,快點跟他分手轉到大海原來啦!」不過是個黑人頭,蓮喜歡的話她也可以燙啊!

  話才說完蓮生就給音村抓了出去,關上的房門還給鬼道跟異澤一個安靜的空間。

  「鬼道。」為什麼一直抱住她啊?而且她的臉感覺有點痛、眼睛也是。

  等等,眼睛有哭過的感覺、臉好像被打巴掌……今天這個世界應該是夏天所以她原本的世界是冬天,然後日期好像是那個日子的樣子。

  懂了!

  明白狀況是一回事,異澤不明白的是該如何跟鬼道解釋清楚這一塊,畢竟她什麼都跟鬼道說過唯讀這個就漏掉了。

  「總之你先放開我再說啦。」稍微施力推著鬼道,異澤一邊想著解釋的方法一邊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過鬼道可沒有放手的意思,他身體向前施力直接將她整個人推倒。

  「為、什、麼這麼在乎妳二姐。」拿下護目鏡,鬼道沒問出個滿意的答案是不會罷休了。

  「二姐就跟媽媽的地位差不多,在乎……很理所當然……」雖然講的很好,可是異澤還是忍不住把眼神飄到別的地方去。

  小時後爸爸採放任主義、大家又都很忙、她得靠自己生存、小鬼又依賴她,她會依賴久久回來一次卻對她極盡溫柔的二姐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當醫生的二十六姐也說過,像她這種會依賴到每年固定有一天會陷入昏迷狀態,即使醒來還是會哭著說二姐不要她的狀況太過依賴,根本就是有病。

  「太在乎了。」板正她的臉,鬼道沒有讓她逃走的想法。「妳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他早上看到她整個人坐著哭嚇到快生出心臟病來了。

  「對不起……」她又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會提前一天叫蓮生來打我。」

  話說蓮生他們全隊都來……難不成教練昨天說的要來跟他們比練習賽的隊伍就是大海原?

  「給我改掉這個毛病。」

  「……鬼道先生,心病這麼好醫心理醫生就沒賺頭了。」要她改就改,有這麼簡單她也不必每年都被打。

  「我會幫妳改掉。」俯下身,鬼道拉近了他們兩個的距離。

  額頭貼著額頭、鼻尖頂著鼻尖,曖昧的有如早上的事只是虛驚一場。

  「靠這麼近對眼睛不好。」想後退,可是退下去就是床舖也沒地方了。

  「閉上眼睛。」靠的更近,鬼道掠奪了異澤說話的能力。

  給予混亂的人刺激不僅僅有賞巴掌一個選擇,激烈的吻也是一種方法,異澤又見紅潤的臉證實了這種功效。

  等鬼道終於願意放過她的時候,異澤的臉已經紅的跟平常不上妝的她有極大的差別。

  「依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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