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風塵

把她們兩個抬走後，大海原中學跟雷門正式來了場比賽。

　　兩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可是自從到這個世界後就喜歡上的足球誰也不願意漏看任何一幕。

　　「蓮，再過兩天就聖誕節了。」她說的是她們那邊的時間。

　　「恩。」她也知道，不過準備的禮物似乎帶不回去了。

　　「我的禮物呢？」

　　「沒做。」每年蓮生都要手做的東西，她寄人籬下又懶的出去打工怎麼可能有資金買材料？

　　「好過份，給我一個吻當補償吧。」

　　「不要。」

　　兩個人用中文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身體動也不動的又一臉疲倦，雷門的三位美麗經理跟板凳球員根本聽不懂她們再說什麼。

　　上半場結束後所有人回到場邊喝水，每個都興奮的要命，有些在彼此交流、有的在討論下半場的進攻方式。

　　「好，下半場我也要上場！」隨著精神的大喊，許蓮生站起來順手把身邊的人也拉起來。「蓮跟我一隊，我們學校的人很棒啦！」

　　「妳們不會累嗎？」蓮生超有精神的就算了，她每天都跟他去衝浪還到處亂跑、足球隊的練習也沒有一次缺席就知道她體力很好，不過旁邊這個快睡著的樣子。

　　「我不會！」許蓮生興致滿滿。

　　「我會。」許異澤毫無幹勁。

　　「既然蓮會累就算了，我來表演剛剛我們比賽的時候我怎麼倒著衝到球門！」無預警地，許蓮生又捧起她的臉深情一吻，這次被踹的更遠差點都要飛出場。

　　剛剛已經被震撼一次的人再度嚇到，因為認真比賽而沒看到的兩位這下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使出倒退前進的絕招了。

　　「我下次絕對要殺了她……」一臉陰沉，許異澤的殺氣是千真萬確的。

　　連著兩次在大庭廣眾下被親誰都會生氣，更何況沒有徵詢自己的同意，就算是親人她都非要好好打兩拳才甘心。

　　許蓮生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球網中解放跑來他們身邊的時候，許異澤就著心裡的想法非常用力地打了她兩拳然後丟到觀眾席上。

　　「蓮好過份……為什麼二姐就可以親妳……」在觀眾席上的屍體不甘心提出抗議。

　　「二姐是親額頭。」跟這種差很多吧！

　　觀眾席上的屍體終於瞑目去見閻王。

　　解決了一隻，球場這邊還一群。

　　「妳們以前就這樣相處？」円堂代表發言，內容是回答而定會很驚悚。

　　「這種舉動是人類能夠天天忍受的嗎？」本來聽到問題想大發脾氣，因為是自己最喜歡的聲音所以許異澤忍下了怒氣。

　　發現許異澤因為強壓住怒氣已經全身發抖，鬼道也只好出聲調停。

　　「繼續比賽吧。」再談這個話題她大概就要爆炸了，不過剛剛那場比賽原來是這樣……

　　「恩，休息足夠了吧。」音村也跟著說，然後看了觀眾席上已經復活拿相機偷拍的某人一眼後才上場。

　　下半場一開始的氣氛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就讓大海原中學的人那種歡樂無比的感覺覆蓋過去，許異澤也因為海風的輕輕吹拂睡著了。

　　等她睡著後許蓮生才回到場外的板凳區拿一件外套幫她蓋上，溫柔的表情跟剛剛惡作劇的樣子完全不同。

　　比賽中親蓮是因為沒有比那個更快的移動方法，剛剛下手是因為…她好像發現有喜歡的人了，絕──對──不把蓮讓出去！

　　本身就是個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的人，許異澤睡醒發現比賽結束根本也不記得自己剛剛在氣什麼。

　　「蓮！監督釣魚給我們吃，快點來煮飯！」一睜眼就被拉去煮飯是什麼感覺？

　　「…妳要吃什麼？」答，習慣了。

　　被拖到海邊去做烤魚等工作，老樣子許異澤所有動作都是最快的，就算以前沒有烹調過海魚，河理抓的也不少了，再加上這邊又沒什麼太在意的口味就隨便用一用可以吃就好。

　　幾個人煮飯其他人就理所當然的去玩，特別是把土方邀請過來後許蓮生就是個玩的最瘋的孩子頭，完全看不出來她也曾經跟許異澤一起照顧二十幾個小孩的生活。

　　「蓮，你看，這個貝殼超漂亮的！」撿了幾個貝殼，許蓮生立刻來獻寶。

　　「那個是銀鮑，洗乾淨之後貝殼很有光澤很漂亮喔。」看到貝殼，喜屋武梨花解說。「我前幾天不是才跟妳說過嗎？」

　　「是這樣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還要去撿！」

　　「我們也要去！」

　　看到許蓮生跟幾個小孩又跑走，其他人想告訴他們快吃飯了都來不及。

　　「妳們以前都是這樣分工照顧小孩的？」一個負責做家務一個負責……跟小孩玩？

　　土方的疑問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樣跟多了一個小孩有什麼差別啊？

　　「差不多吧，蓮生說當保母可以光明正大在上班時間玩，所以基本的家事偶爾也會做。」而且還會帶著小鬼一起做算是很有幫助。「可以幫我拿竹籤嗎？」

　　魚都處理好了，接著就只要烤就好了。

　　「拿去。」拿了一把竹籤給她，鬼道還蠻訝異她的恢復速度。

　　畢竟有人不久前才全身殺氣發誓絕對要砍人的。

　　「謝謝。」接過竹籤，許異澤依舊動作俐落的像已經習慣千百次一樣。

　　把烤魚擺到網子上後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

　　「妳不會覺得累嗎？」

　　「什麼？」抬頭看著鬼道，許異澤對他的問題毫無頭緒。

　　「妳以前不是照顧二十幾個小孩，不會累嗎？」二十幾個小孩的責任太沉重了，而且照她之前說的七歲開始，那時候自己也是很愛玩的年紀吧，為什麼會甘願背起這種責任。

　　「很累，剛開始還想說把他們全部推下山算了。」她又不是爸爸，沒事在收養小孩的。「反正我跟他們也沒有血緣關係。」

　　如果是親人那又是一回事，可是他們所有小孩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居多，所以對彼此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責任。

　　「妳不是自願的？」她在說到以前的時候還蠻開心的，他還以為……

　　「非自願的。」頓了一下，她還是忍不住說出真的想法。「沒辦法，誰叫他們一個笑的比一個開心，讓我很想看他們一直開心下去，我多做一點事就可以讓大家開心沒什麼不好的吧？」

　　就像爸爸一樣吧，就算要拼命賺錢才養的起這麼多小孩的稅金之類的，可是爸爸還是甘之如飴、努力賺錢。

　　「二姐說她當職業畫家一開始是因為只會畫圖，可是……當她有一天發脾氣把畫筆摔在地上、所有畫作都燒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非常喜歡畫畫。」就因為那番話她才會這麼喜歡二姐的吧。「如果你將一件事情認定是責任，那你永遠不會感覺到對它的熱愛。」

　　不過她那個時候才七歲，聽的懂真的很神奇，絕對是因為二姐說那段話的時候很真心的原故。

　　說完後許異澤又開始替所有的烤魚翻面，忙的不亦樂乎。

　　「說的也是。」責任啊……他也有不得不背的責任，不過就像她說的，搞不好他意外的喜歡身為鬼道有人的責任也說不定。

　　吃完晚餐後一群人洗完澡就直接在大海原中學的體育館打地鋪睡覺，許異澤因為一天下來真的累到很快就入睡了，許蓮生倒是在她旁邊用東用西的忙得要命。

　　他們一群約好明天要釣魚，所以許蓮生先準備好釣竿放在頭上的地板上。

　　「妳這麼早準備？」看到她這麼積極於不是很喜歡的釣魚，綱海有點驚訝，那種要花時間等的東西都不適合他們兩個啦。

　　「說不定明天會有人想要早起釣魚也說不定啊。」仔細的放好後，許蓮生窩到自己的被子裡輕聲地跟旁邊睡著的許異澤道聲晚安後也睡了。

　　其他人玩了一個小時後也一個接著一個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