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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做什麼?」面對比我強的人正面回應或者逃開的下場大概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想直接看水晶球,但是剛剛關於我的部分被遮住了……該不會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吧……偏偏挑這時候。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雖然很恐怖,但是現在逃避開來要逃跑就很困難,還不如被嚇出一身冷汗卻能無事離開的好。

 

「妳知道我們是哪個國家嗎?」他的眼神依舊銳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早就把地上跪著的人抓起來擋了。

 

「敬死城跟神城旁邊的小國之一。」依他們的行動來說不像臨時起意,跟那隻魚有預知性的閃過錫斯特他們的攻擊也不太一樣,大概是那個預言師只告訴他們模糊的消息,要他們抓我來看這個國家的未來吧。

 

「哼。」他哼笑一聲,這種說話不乾脆的人實在很討人厭。「那……妳想什麼時候死?」

 

他說完這句話,四週出現了許多黑衣人。

 

這麼直白的恐嚇不是第一次聽到,可是我的冷汗真的滴下來了;要怎麼回答說實話一點都沒有底,不過他現在要下手我不可能贏。

 

以前是看過自己的壽命大概到幾歲不過未來的變數很大,說不準我這邊說錯話就是個變數,死在這裡我也不意外,不過……果然還是不想死啊。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要殺,剛剛抓到我的時候就可以殺,沒必要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再下手。

 

雖然他可以問的問題我大概也猜想的到,不過有人說過權力使人腐敗、使人瘋狂,沙娜就是個瘋狂的例子,身為公主卻到處放火;那我眼前這個自稱為王的……把他當作瘋子看也很正常。

 

「快點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以前,要我跟他發呆對望一整天也沒問題;現在,煩死了。

 

我身邊本來跪著的女人瞬間站起來用刀架住我的脖子,她沒有下重手,只不過在我脖子上留下一絲血痕。

 

「不用殺,我很欣賞她,第一次有女人在我面前還敢說話這麼囂張的。」我的回答似乎讓那個王很滿意,他示意她放開我。「我要妳做的事情很簡單,如果妳的預言很準,我就殺了妳;如果妳的預言不準,我就讓妳的國家殺了妳。」

 

橫豎都是死,真的有夠簡單。

 

「妳的國家流傳,妳是個騙子;但是那個人給的情報卻不一樣,他說妳的預言百分百準確。」他的椅子後面走出一個人,他手上拿給那個王的指很微妙的印著某個標誌,是我很熟悉卻又不想熟悉的標誌。「你們似乎是舊識,被他出賣,意外嗎?」

 

他拿過那張紙將上面的標誌展示給我看,是我們國家有名的情報商,之前跟錫斯特他們去找的那個,也是我以前找不到工作時暫時打工過的地方。

 

那時候去幫忙,對情報收集工作完全搞不懂就隨便用預言敷衍過去,結果完全沒有意外、完全準確,結下一點緣分,但要說出賣……有嗎?

 

「人類本來就是不能信任的,包括你,剛剛說的話有五成是假的。」既然他想鬧我就陪他鬧,反正我也沒辦法離開,就賭賭看錫斯特他們會不會來救我。

 

我拿出水晶球看,一個很微妙的圖片出現在我眼前。

 

現在坐在王位上的王會被殺死在王位上,由我身邊的女人……還真看不出她有這種反抗心,如果我現在告訴那個王是不是就可以引起混亂趁亂逃走……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水晶球裡面的畫面又變了,王依舊坐在王位上,但是那個女的死了,然後有個位置是一片白芒,白芒的旁邊是兩個黑衣人看起來是架著中央物品的樣子……假設那是我,也就是說我出賣那女人反而會被抓住。

 

「妳在看未來嗎?預言師。」不然呢?看水晶球?

 

我看著那個王,巴不得我會的是讀心術。

 

「快點把目的說一說,我很忙。」下個任務還有幾天的時間,不過早點離開早點好。「你不會跟那隻笨魚一樣妄想統治世界吧?」

 

那種過時的大魔王宣言我一點都不想聽到,太無聊、也太浪費時間;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做妄想比較好。

 

「喔?妳的說法很有趣,繼續說。」敢情我是在說笑話?

 

「幾百年前有預言師來跟你們説現在這個時間會有個預言師出現,而她的預言可以讓你們達到想要的目標,從太極國獨立。」答案幾乎就只有這個,不然哪個王閒閒沒事這邊抓一個預言師、那邊抓一個算命的?

 

「的確是,但是──」

 

「但是那幾百年前的死人說的,你沒有親眼看到、野心也不止於此所以多方打探消息,甚至不惜重金去絕對會準確的情報。」想也知道他會做什麼。

 

「妳很瞭解嘛。」他露出讚賞的表情,我只想看看有哪個方法可以讓我離開。「那妳要說說為什麼我想要妳死嗎?」

 

「因為你愚蠢到以為預言很好用,害怕我會幫助太極國所以我的預言準你就殺、預言不準,就打算讓我的國家殺了我。」笨蛋的腦內思想很好猜,像現在,雖然他的眼神銳利到讓人害怕,但是我說他愚蠢的剎那,他的殺氣就散發出來、旁邊的黑衣人也同時間將刀劍法仗對著我。「預言只不過是看見未來,而未來分分秒秒都在改變,要準確利用預言,光看你把我抓來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就知道你不敢信任預言。」

 

預言是百分百準確的,只有守口如瓶並且相信的人才有辦法利用;如果是錫斯特,他不會把告訴他消息的情報商說出來雖然不用猜就知道是誰,而且他好像很無條件相信我的預言,改天騙他跳崖可以解任務好了,消消心裡的怨氣。

 

這種不信任別人又想利用別人能力的傢伙,我不可能幫他,哪天他把消息透露出去也會怪我預言不準。

 

一口氣說出來心情很舒爽,但是我也沒有愚蠢到跟一個可以掌控我生死的人對槓,水晶球裡的文字顯示在我跟他胡扯的這段時間內未來又改變了,預言……才沒有一般人想的這麼方便。

 

錫斯特他們已經潛入這個國家裡,大概是炩的占卜帶他們來的,錫斯特很快就可以過來不意外,但是他們在這裡打……看這個間房子這麼小不適合他們亂來。

 

雖然不覺得我贏的過這個王,但是他,也不過是個人,而且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他沒什麼人要信服,能力應該很強,看身材應該是魔法師……

 

「你的國家有內賊、旁邊的國家想攻打你,放我走就給你神城的玉珮。」我拿出在神城拿到的玉珮,只有實際的東西可以讓他相信的話,這塊等於是軍令的玉珮很適合他。

 

「妳不怕我殺了妳再拿到手?」他笑了,笑得沒有錫斯特詭異,更何況我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棟建築物,水晶球裡的文字顯示紅楓把這棟房子用垮了,我不想被活埋。

 

「你拿到前毀掉不難。」就算我身邊就有個人,但她要殺我還安全的取走玉珮……有這樣的能力剛剛就不會有這麼多黑衣人被錫斯特他們打傷了。「你可以選擇,最好在我沒耐心前。」

 

人可以逼,但是逼上絕境時縱使實力懸殊還是會遭受一定程度的反抗,我不想反抗就是了。

 

我把玉珮的帶子穿到手指頭上開始晃著,破掉或者被他拿走對我來說都沒差,反正神城,不是我的。

 

他思考幾秒後做下決定,我在水晶球中看到他的另一個死像,連為他默哀的善心都沒有。

 

「把玉珮交給我,妳可以走了。」他的笑容比起瞪視很沒有殺傷力,我把玉珮丟給身邊的女人,轉身就走。

 

我的雙腳被魔法冰住,只能聽到那個女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鐮刀不在手上,掙脫的話反而會傷到腳所以我不急,不過腳被冰住還蠻冷的。

 

幾秒後那個女人的腳步聲停止,換來的是一聲淒厲的驚呼。

 

我藉著水晶球的倒影大概看到她拿刀想要下手卻反被那個王殺了的景象,王接過玉珮,任由她的屍體倒在身前。

 

「女人,愚蠢的──」話還沒說完,他也被殺了,一刀刺心,由他身邊剛剛幫他拿信的人下手。

 

原因,他太多話。

 

整個畫面沒有太血腥,他們國家的人下手都很準確沒有太多傷口也沒多少時間讓對方掙扎,如果計畫好毀了我們國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殺了他的人慢慢走到我身邊,他先將玉珮環我、再用火球溶掉我腳上的冰塊。

 

「預言師,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一塊石頭砸到他頭上將他打暈,順利阻止他的廢話。

 

旁邊的一看到他被打暈紛紛抬頭往上看,我則是趁這個機會立刻跑出這棟房子。

 

一出去、轉身,房子倒了,殘骸的正上方飄浮著四個罪魁禍首。

 

「紅楓看到逸黔了!」紅楓很開心的把其他三個直接丟到殘骸上,而她則是用超快速的風魔法飛到我身邊。「逸黔有沒有被嚇到?」

 

她抱著我,就像安慰小孩一樣拍著我的背;但是在發抖的是她、眼角含淚的也是她。

 

「沒事。」只不過因為我的決定而害死兩個人,如果我當時選擇說出他們是叛徒、他們會被殺,選擇幫助他們、我會被殺;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不是死自己就死別人沒有多少人有犧牲小我的大愛,當然我也不會。

 

「可是衣服都破掉了……」紅楓看著我的衣服,上面的損壞是被抓的時候穿越沙娜的火牆燒破的。「而且腳也受傷了……」

 

剛剛的確被冰了一下,只是凍傷而已。

 

紅楓情緒一來我擋不住,只能默默的讓她抱著,然後看錫斯特他們三個走過來。

 

「恩……做衣服需要一天吧。」沙娜看著我,沒說什麼只不過注目我被燒得破爛的衣服。

 

禔傑直接把他的斗蓬披到我身上,我知道他在幫我遮掩,但是過長的斗蓬沾到泥土反而讓我有點不爽。

 

難得,錫斯特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用那雙紫色的眼瞳看著我,而我,已經不會毛骨悚然了。

 

剛剛在水晶球的倒影中看到兩個人死亡,嚴格說來不算親眼,但是他們的死讓我想起我的父母,他們的死亡也是在一瞬之間,對一般人來說是很意外的被兩支從天而降的鐵條穿心而死,過程不到五秒。

 

他們死在我們家族聚會的當天剛好出去吃東西正要回家,他們死在半路上,小孩們甚至連一些女人都開始尖叫、哭泣,只有我,冷眼旁觀。

 

剛剛,稍微想起了那時候的感覺。

 

就算現在周圍一堆黑衣人感覺來意不善、房屋殘骸中的人也漸漸用魔法鑽出那堆廢墟似乎要找我們算帳,我也沒什麼感覺了。

 

這種心情,平靜地讓人討厭。

 

「還妳。」錫斯特手上捧著炩往我這邊丟,我接下牠,沒有因此多了一絲人性。

 

『喂,叫這個人手放開,我睡覺的位置沒有了。』炩爬到我臉上近距離看著我,我也只能把牠抓下來,等紅楓離開再說。

 

「紅楓,那些人就是害逸黔這麼傷心的原因。」錫斯特拍了紅楓的肩膀兩下,指著附近那些嘴上正在念咒語的人。

 

紅楓抬頭看著他們,第一次,我看到紅楓憤怒。

 

她的頭髮彷彿遇到狂風一般嚴重的亂飛,眼睛瞪的很大彷彿要把所有人都收進眼底,嘴上的魔法口訣念的很小聲、很快。

 

……誰知道怎麼阻止那些飛起來的人跟房子?

 

紅楓轉過身去看著那些被她施法而飄浮在空中開始像捲入龍捲風一樣繞圈子的人跟東西,她比我高差不多十公分而已,但她現在的背影在我眼中卻很可靠,可靠到令人無奈的地步。

 

「錫斯特。」我把炩放到脖子上,牠很自動的纏上來。

 

我看著錫斯特希望他解決一下紅楓,畢竟信口胡謅的人是他;他卻看著我,一副事不關己的事情。

 

也是,畢竟被他煽動是紅楓自己的錯……

 

想是這樣想,可是錫斯特笑的很隨興,我接過沙娜遞給我的鐮刀,回給她感謝的微笑。

 

「快去阻止紅楓,你是隊長吧?」我拿鐮刀很用力地朝錫斯特揮砍,他老樣子用刀鞘擋下。

 

「是妳先搞失蹤的吧?」他的臉靠得很近,近到我可以咬掉他的鼻子。

 

「你想失蹤看看嗎?」失蹤會把自己用到衣服破爛不堪嗎?

 

「她擔心妳,我不必阻止隊員間的感情吧?」這個理由正經過頭,乍聽之下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看著錫斯特的背景比我們回到我學校那邊的村子還要慘,紅楓真的想要屠村的樣子,連沙娜跟禔傑都已經準備出手阻擋,這個「隊長」還沒有半點要阻止隊員爆走的意思?

 

「開玩笑的。」他忽然把劍轉了一圈,鐮刀被他的劍帶動離開我的手,他接住鐮刀後把劍收回腰間、鐮刀還我。「剛剛的眼神真可怕啊,逸黔。」

 

他揉亂我的頭髮後就走到紅楓背後,一個手刀把她打昏,然後扛在背上。

 

「走吧,這邊看起來沒有做衣服的店。」他笑著,還瞪了那些剛腳踏實地的人一眼。

 

我只看到側面……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恢復了。

 

我們離開這座已經被毀了差不多的小國家後繼續往前走又回到了神城,原來這個國家在神城前面。

 

「順便休息一下好了,紅楓都累成這樣了。」我看某人睜眼說瞎話,默默地離開隊伍到神城的任務介紹所。

 

這邊的牆上基本上都只有跟驅魔避邪有關的東西,但我沒有要接任務的意思,只是來這裡查查看剛剛的國家。

 

到櫃檯去問剛剛那座城的資料,我才剛報上隊長名稱讓她確認我不是可疑人士,她立刻一臉為難。

 

「那個,妳確定嗎?」她苦笑著看我,我大概知道有點問題。

 

「請問這個名字有甚麼問題嗎?」該不會消息傳這麼快吧?

 

「是的,這個隊伍已經被狹辛國通緝了,雖然通緝賞金不高可是……妳確定嗎?」被通緝的隊伍、破爛的衣服,任誰看到都會懷疑吧。

 

那個心胸狹窄的王,命大讓他活下來……改天用預言整他。

 

「沒事了,抱歉打擾。」我在其他人指指點點下走出任務介紹所,一出去,沙娜一個人在門外等我。

 

就算她跟錫斯特分開行動不至於禔傑也不在吧?

 

我看看四周想找禔傑的蹤影,沙娜直接挽住我的手臂,用一種很奇怪的固定術把我的手肘內外反摺過來硬拖我走。

 

「沙娜,很痛……」痛到話都快說不出來,我沒想過沙娜還會關節技。

 

「恩,果然有受傷呢,我們先去裁縫店量完身材接著就到醫院去吧。」不,讓我受傷的不就是妳嗎?「逸黔妳有說甚麼嗎?」

 

沙娜笑著看我,我只好拼命搖頭。

 

「機會難得,逸黔要不要穿比較輕便的衣服呢?例如盔甲之類的。」沙娜拉著我到裁縫店前,但是她說的服裝一點也不輕便。

 

話說盔甲是到這裡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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