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被他們沒收的鐮刀也收回來之後我們一起回到城裡,有過三天前的教訓後我學乖了,在錫斯特說要分組行動的時候我馬上喊暫停。

 

        「這裡要找可以幫我驅鬼的人應該很難吧,分開找不是比較快?」錫斯特看著我,我的鐮刀硬在他跟我之間抵出空隙。

 

        「不然你自己到地獄去跟那個鬼商量叫他離開。」我可不要再聽三天廢話了,第一天聽就快要受不了了而且……「不要靠我太近。」

 

        「妳也太冷漠了一點吧。」錫斯特看著我,我不介意地將鐮刀的刀鋒對著他。

 

        「離我遠一點。」要幫他退治鬼魂還要應付那些無所謂的多餘動作我沒有這麼多餘裕。「對了,手伸出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雖然沒有學過驅鬼這類的方法但是占卜之類的應該也可以跟鬼通吧,畢竟都是看不到的東西、都是不可思議的力量。

 

        錫斯特臉上挑起單邊眉毛有點疑問的樣子,但是他的雙手還是伸出來了。

 

        我抓過他的左手,看了一下後忽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所以拿出水晶球很認真地看一次。「你該不會從小就很常被附身吧?」

 

        看手相的話他的命異常的輕就是那種走在路上都會莫名死掉的人,水晶球裡面顯示的也是錫斯特應該早在他十歲的時候就該死掉了,為什麼現在還站在這裡?

 

        「是吧……」錫斯特轉開頭逃避我的問題,不過這種態度就更加說明了吧。

 

        他的命是他的事情,我才不想理會,不過要怎麼解決他被附身的問題啊……

 

        「有沒有辦法……」我看著水晶球,顯示出的畫面是一個墓碑被破壞的樣子。

 

        可是怎麼說也不可能真的去打擾死人吧?雖然出現畫面對我的占卜算是進步的證明可是這時候出現畫面反而更麻煩了而且不是預言而是占卜,只出現畫面不是更麻煩嗎?

 

        「妳的水晶球壞掉了?」耳邊忽然傳來聲音我反射性就往後揍了一拳。「很痛啊,我哪天被你打死了怎麼辦?」

 

        他話這樣說,我的拳頭卻被他接住怎麼可能打的死。

 

        「離我遠一點。」我話說完後立刻閃身到沙娜隔壁,錫斯特卻還抓住我的手。「放開!」

 

        「妳八字比較重吧?」

 

        「很輕。」我將手抽回來,改從袖子裡拿出一條從沒有戴過的項鍊塞到他手上。「帶著。」

 

        那是我從學校裡面帶出來的,我畢業的那一天意外看到項鍊就躺在操作室的某塊面板上,它壓在某張紙上,紙上的字寫著要我,逸黔,將它帶在身邊總有一天會用到這個驅鬼的項鍊。

 

        「這個該不會是偷的吧,預言師。」錫斯特將項鍊戴上,說話依舊很不客氣。

 

        「共犯。」我不想管他怎麼說話的,我只想知道要怎樣讓他快點恢復正常。「占卜只出現一個被破壞的墓碑,要去墓園看嗎?」

 

        「出現畫面?」沙娜看著我,難得的出現了疑惑卻不帶笑的表情。「不是文字嗎?」

 

        「恩。」

 

「很奇怪呢,宮裡的占卜師都說只有看過文字而已。」沙娜這句話讓我在心裡小小的開心一下,畢竟對我來說畫面絕對是比文字高一階的。「禔傑,回去的時候提醒我要跟占卜師們會談。」

 

        沙娜思考一下後忽然爆出燦爛異常的笑容,我對自己會占卜的事情為他們國家的占卜師懺悔,一瞬間。

 

        隊伍投票的結果當然是盡快讓錫斯特恢復正常,畢竟他們看到的錫斯特只是單方面的說要驅鬼、對他們而言不存在樂趣也就很認真地要幫忙,不然三笨蛋絕對會起鬨讓那隻鬼留下來。

 

        我們分頭去跟附近店家「和善地」詢問附近有沒有缺乏管理的墓園、被破壞的墓碑之後就一個一個去看。

 

        不過該說這裡是很尊敬死人的敬死城怎樣的,聽說是一回事,其實一個都沒有找到,就在我們要放棄的時候又繞回了第一公墓。

 

        「找不到……應該是要我們把墓碑都砸破的意思吧。」沙娜笑著看我,我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那紅楓可以把這邊的地全部翻起來嗎?」聽到沙娜說的話紅楓立刻在手上聚集轉動的空氣,我把鐮刀靠過去打散它。「逸黔放心,我會留一半給你們玩的。」

 

        紅楓再度把空氣聚集過來,這次阻擋她的人換成錫斯特了。「紅楓,妳把沙娜帶到高空去照亮這一片墓園,如果一個壞掉的墓碑都沒找到的話就照直覺一個人打壞一個好了。」

 

        「你想被打壞嗎?」我把鐮刀抵在錫斯特脖子上,一瞬間又變成以前的模式。「我再看一次。」

 

        我拿出水晶球再看一次,畫面一樣但是墓碑的部分離開了裂掉的那條縫,我看到了墓碑的本體。

 

        與其說是本體不如說他有點半透明的樣子,也就是說可能根本不存在,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旁邊的墓碑上有點橘紅的光反射,是火吧?

 

        如果是火的話錫斯特叫紅楓帶沙娜到高空去其實也不算錯,可是亂砸墓碑等等敬死城裡的人出來就麻煩了。

 

        「沙娜,妳有辦法照亮這片墓園嗎?」每片墓園排列方式都差不多也只能一個一個找。「只要能夠看到每個墓碑……」

 

        我想好方法後抬頭,其實,我應該說話快一點才對。

 

        沙娜已經用出一顆火球照亮夜空,而且真的照亮了整片墓園……繞了敬死城一圈的整片墓園都被她照亮了。

 

        「……謝謝。」比夏天的亞熱帶還要熱,完全沒比燒墳墓還要好。「禔傑,用點水,對墳墓。」

 

        禔傑聽完我的話之後才動作,他凝聚一個跟人一樣大的水球後將它分解成一般的小水滴,灑向我們面前的墓碑。

 

我看了幾秒後就發現異樣的地方,有個方向閃著奇怪的影子,我看著那個方向果然看到一個墓碑完全不會被水沾到。

 

        「沙娜,照這一區就可以了。」那個墓碑完整的過分,之前沒注意到它應該是因為這樣吧。「禔傑,可以了。」

 

        說實話每次我在叫沙娜他們做事的時候會有一種把錫斯特從隊長位置拉下來算了的感覺,可是對外人的話我又不想當領頭。

 

        「那邊?沒有破掉的墓碑啊。」錫斯特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那東西只有我才看的到嗎?

 

        我走向那個半透明的墓碑,墓碑的透明度變得比剛剛還要高,幾乎都要看不見上面刻的字,詭異的是這邊的墓碑都擺放的很有次序,唯獨這裡跳了一格。

 

        「沙娜,妳有看到這裡有墓碑嗎?」我指著那個半透明的墓碑,沙娜看了幾秒後微笑著跟我搖頭。

 

        果然這個東西只有我看的到,總覺得遇到那傢伙之後所有東西都是針對我的,如果早一點跟我說預言師有這麼多人要的話我會很開心吧,大概。

 

        墓碑是找到了,接下來就缺墓碑裡面的那個東西了吧……

 

        我看著錫斯特,他也看著我,應該是本人沒錯吧。

 

        「項鍊還我讓那隻鬼出來。」我對他伸手要拿回項鍊,他項鍊是還我了不過一點都沒有被控制的感覺。「你不能讓他出來嗎?」

 

        「隊長,需要我幫忙嗎?」沙娜手上一團火球,做人十分的熱心。

 

        「紅楓也可以幫忙喔,用風捲起來啊、用風打啊……紅楓很擅長的喔。」紅楓話都沒說完我的帽子就被刮起來了,我拉緊帽子低頭思考著到底要怎樣錫斯特才會被鬼附身。

 

        一開始錫斯特被附身的時候我沒看到不過應該是我去找水晶球那時候,之間好像錫斯特有點怪怪的,然後接下來好像就是跟著那隻鬼走……重點是錫斯特變回來時候到底發生甚麼事……

 

        我記得有抓他過肩摔,然後錫斯特之後……『妳八字很重吧?』,就是這個!

 

        我看著錫斯特,他正用自己的劍跟紅楓的魔法對打,另一隻手卻因為剛剛還我項鍊所以緊緊抓著。

 

        我放開手,一瞬間看到墳墓裡竄出甚麼東西進到錫斯特體內,錫斯特整個身體震了一下後他的劍忽然爆出一股氣震開紅楓,我往後退了幾步、錫斯特開始仰頭大笑。

 

        「愚蠢的人類,上次我放過你們,這次你們還特地把我的容器帶來,真是愚蠢至極!」就是這個語氣沒錯,看來我不能碰到錫斯特不然鬼就會被退散,可是也得想個辦法讓這隻鬼永久消失。「哼哼,我的手下都不在這裡,就好心讓你們成為我的手下好了!」

 

        真是好心到……讓人不想理他。

 

        「沙娜,拖一下時間。」雖然驅鬼不是我的專長,可是沒有錫斯特的話這三笨蛋很麻煩,為了我的輕鬆只好想辦法把錫斯特救回來。

 

        「好的。」沙娜笑著給了我回覆,接著,馬上在錫斯特身上點燃十數個火球……

 

        有人拖延時間是用這種方式的嗎?雖然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吧?

 

        「可惡,好燙!你們是不怕這個人受傷嗎?」那隻鬼一邊鬼叫一邊拼命地想辦法要撲滅身上的火,但是禔傑不出手附近又沒有水池,這樣子他會不會被活活燒死?

 

        「不必擔心,隊長大人沒這麼容易死的。」沙娜手上拿著他們大陸的機械,我知道這樣她可以看見我在想什麼很方便,可是我還不習慣這種「溝通」方式。

 

        不管怎樣,禔傑還乖乖的站在這裡沒有跟紅楓跑去附近割草的話我就可以確定錫斯特大概死不了,既然如此就要看看它到底有什麼弱點……

 

        「你們這些人類,快點投降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他把外衣脫掉火勉強算是滅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超狼狽。

 

        糟糕,我有點開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附身在錫斯特身上的關係讓我也想打他兩下。

 

        「恩……有點燒的不夠旺呢。」沙娜有點「苦腦」的笑著,下一秒,一隻小火龍從她的手掌竄出直接纏上那隻鬼的身體。

 

        「靠,這是什麼?放開我、不要纏著──好燙!」看到那隻鬼用錫斯特的身體一直原地自轉外加鬼吼鬼叫,心情真的是好到不行,弱點似乎有觀察到,可是不太想救他,至少短時間內不想。

 

        「跟隊長大人差很多呢,不會反擊太無聊了。」等等,沙娜你用這個打過錫斯特?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沙娜,她倒是很無聊地控制著火龍躲過攻擊然後拼命的燒掉錫斯特的衣服,等到他上半身的衣服幾乎都不見以後我才發現事情不太妙,錫斯特這傢伙似乎沒有換洗衣物。

 

        「沙娜,可以停了。」再不停,錫斯特就算真的回來也會被當暴露狂。

 

        我一喊停沙娜手上的控制放下,禔傑凝結了幾顆水球打過去火就滅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麼讓錫斯特回來。

 

        我走向前去,那隻鬼才剛解決掉身上的火焰一看是我,氣焰高張的態度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不斷後退的動作。

 

        「妳、妳不要過來喔!」又不是要強姦他,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當然就是停下腳步,在他放鬆的那一刻一口氣衝上去打了他一巴掌,說是打也不貼切,應該說我用手掌用力地壓住他左眼下的刺青。

 

        剛剛看他被沙娜攻擊都下意識地遮擋臉上的刺青,再加上每當被攻擊的時候刺青都有微弱的光線出現我才決定要攻擊這個地方,畢竟我的八字如錫斯特所說的,非常重。

 

        再加上這裡是片墓園,好死不死錫斯特只會被這隻鬼附身……哪有這麼剛好?一定是這鬼發現怎麼附身錫斯特比較容易,而他不斷遮掩的地方絕對就是弱點。

 

        我按住錫斯特的臉之後我們兩個無可避免的按照世界的法則倒了下來,他躺在地上雙眼緊閉、我則是趴在他身上,按住刺青的手死也不肯放。

 

        不驅逐這隻鬼的話以後我就得要天天跟錫斯特靠很近,鬼才想。

 

        我靜等著結果出現,一分鐘後,錫斯特忽然睜開雙眼,大概是本人了吧,感覺輕挑的噁心。「預言師,妳的手再往下放一點就像強姦殺人犯了。」

 

        「殺人未遂,我還需要再補一刀嗎?」我站起來直接拿著我的鐮刀揮下去,刀鋒剛好抵在他喉嚨前面。

 

        確定一下是不是我離開那個鬼還會再附身,不然我會很麻煩。

 

        「……原來妳喜歡姦屍啊。」

 

        「偏好是無頭的那一種。」是本人沒錯。

 

        我把鐮刀收起來退到旁邊去,錫斯特站起身看著他已經沒有衣服上半身,笑的很欠打。「如果是妳要強上我不會在意。」

 

        他靠在我的耳邊說這句話,我只好揍他的腹部一拳以洩恨。

 

        「現在?如果那隻鬼又附身在隊長大人身上就麻煩了呢。」沙娜笑著看我,我也知道那樣會很麻煩可是聽那隻鬼之前自言自語說的,他會有這麼大的執念想要活下來基本上就是對敬死城裡面的選擇城主的制度有怨念,我們也不可能就因為這件事去改變別人長久下來的習慣,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超渡他了吧。

 

        「項鍊……」

 

        「把項鍊埋到那個墓碑下面就好了吧。」錫斯特脫口而出的話讓我再度厭惡我們這麼有默契。

 

        我拿著項鍊走到那個半透明的墓碑前面挖了個洞把項鍊丟下去,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一道光芒直射天際,不過也只有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見。

 

        我也不可能相信那隻鬼就這樣歸天畢竟我又不會驅魔,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我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城裡,有一些人似乎要攻擊我們的樣子再加上我們之前說那些對死人不敬的話看來在這座城會不好過,但是我們依舊很故我的回到旅館。

 

        「錫斯特!」我們回到房間前正要進去休息的時候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轉頭叫住隔壁房的錫斯特。

 

        「怎樣?」他轉過頭來,看起來是有點累可是那個欠打的笑容依舊在。

 

        「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我只是……很想知道而已。

 

        他看著我,笑容不減的欠打。「是真的……真的是開玩笑而已。」

 

        他說完就進到房間,關門的速度快到我來不及把鐮刀丟過去,欠砍!

 

        事情告一段落後本來是要直接離開這個鬼城的,可是某個該死的雇主在任務單上畫了一隻恐龍,所以紅楓很不小心的就拿到這張任務單。

 

        所以,我們又回到墓地裡;多虧昨天那個我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問句,我失眠了,所以心情很不好的進行我的報復大計。

 

       「妳確定業主在這裡嗎?預言師。」錫斯特揮舞著手上的長劍,動作帥氣地……砍著墓園中擋路的過腰雜草。

 

        他當然是對自己被大材小用有點不開心,不過在他身後不遠,阻止其他隊友幫忙他除草的我更是火氣旺盛。

 

        我坐在其中一塊墓碑上,左手拿著這次的任務單,右手拿著一杯咖啡看起來十分悠閒,但在這陰森的墓地裡我身邊莫名其妙聚集黑色的微弱光芒就讓人不寒而慄了,也不知道怎麼聚集的,大概是我的怒氣實體化了。

 

        我看到錫斯特回頭,狠狠瞪他一眼,錫斯特也只好嘆口氣繼續做他的除草工作。

 

        我身後不遠處,三笨蛋正坐在樹下等待我們兩人冷戰結束。

 

        「紅楓也想玩……」紅楓扁著嘴靠在沙娜身上,雖然她很想運用自己的風魔法來割草,可是我難得氣成這樣她再怎麼遲鈍也注意到現在的我,不好惹。

 

        沙娜笑著摸她的頭安撫她。「再忍忍吧,等等就好了。」

 

        「可是紅楓好想割草,沙娜妳的頭髮借紅楓割好不好?」

 

        「敢割的話我就放火燒妳。」

 

        「被沙娜的火燒到會死……吧,可是好想割……」

 

        「喂,至少也告訴我業主叫甚麼名字吧,好歹我們是同個隊伍的不是嗎?」錫斯特割遍了附近的草,別說是活人了連具屍體都沒看見。

 

        我抬起頭,用著多日沒睡而生成的黑眼圈上無神的雙眼瞪著錫斯特,我當然知道他以為我公報私仇,但是我才沒這麼幼稚,畢竟冒險隊是我的夢想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人就放棄。

 

        雖然昨天失眠把遇到他們之前跟遇到他們之後的事情思考一輪,然後發現自己超火大的,但是,夢想不會改變,而且……因為感情而改變人生太愚蠢了。

 

        我一口把咖啡喝完很認真地看著任務單,上面寫的地點的確是這一號公墓沒錯,但是業主的身分倒是寫得很奇怪。「姓士,字姜斯。」

 

        「是殭屍?」聽到這個名字,錫斯特轉過頭來一臉尷尬。

 

        「將士的士、孟姜女的姜、斯文的斯。」不過職業欄那邊的確寫殭屍沒錯。「目前住在墳墓裡,得年三十六歲,男,家住敬死城、商貿世家……

 

        我念了一堆業主的身家資料,錫斯特雖然覺得我百分百是在瞎掰但是照著我所說的一一找過這些墳墓後真的找到了跟敘述一模一樣的墓誌銘,位置剛好在我坐著的這塊墓碑旁邊。

 

        其實我一來就發現了,不過他太過分所以小小的讓他忙一下。

 

        「真的叫『是殭屍』。」看著墓碑上稍嫌模糊的刻字,錫斯特完全不顧他帥氣的外表,往後倒在地上捧腹大笑。

 

        他的歡樂把三笨蛋都吸引過去看那塊墓碑上的刻字,他們三個看完後也是一片歡樂,就只有我還是坐在原位,對他們的失控沒有半點好奇。

 

        我已經習慣他們的失控了,就連業主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曾經直接嘲笑過去這種人已經死了的狀態他們會忍得住才有鬼,不過……他們身後那個頭髮跟皮膚都很白、藍色的眼睛搭上藍色褲裝的「人」應該就是業主吧,要不要提醒他們不要笑比較好?

 

        「殭屍耶!就是那個會伸長手然後一直跳的那個嗎?為什麼不用走的啊?」紅楓看著墓碑,笑完了之後終於開始她的探索精神。

 

        「用走的……很累。」

 

        「用跳的比較累吧,要紅楓用跳的話紅楓腳一定會斷掉的。」紅楓搖著頭,完全不能想像自己要是用跳的腳會受損到甚麼地步,事實上她連走都懶了。

 

        「殭屍……死後身體僵硬,肢體……難以移動所以……走會很累……而且慢。」

 

        「那為什麼不用魔法?用飛的就很快了啊!」紅楓轉頭看向沙娜,沙娜跟其他兩個人則是轉過頭去看著站在他們身後回答紅楓問題的業主。「沙娜?」

 

        紅楓看所有人都很有志一同地看著某個方向,她也跟著轉頭,然後看到了一個她從沒見過的人。「你是誰?」

 

        「如果你們不是盜墓者……,我……是業主。」

 

        「……喔喔,真的殭屍耶,紅楓活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真的殭屍,你死多久了?死的時候很開心嗎?怎麼復活的?當殭屍需要吃東西嗎……」紅楓綻開燦爛的笑容,開始她的炮轟式詢問。

 

        殭屍皺起眉頭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插話。

 

        我走到他面前,拿起任務單給他看。

 

        「你的任務目的沒有寫清楚。」事實上他寫的字很醜,我是參考以前讀書時讀的占卜書才看懂的。「是要找甚麼東西?」

 

        他慢慢轉過頭來,舉起他的右手;他的右手上半部都還很正常,下半部卻纏繞一朵像是棉花糖的東西。「右手……不知道……掉到哪裡。」

 

        「詳細情形是怎樣你可以再說清楚一點嗎?」錫斯特從地上爬起來拍掉他身上的泥土,認真地看著業主。

 

        業主坐下跟我們兩個認真的說,紅楓則是被沙娜跟禔傑帶去一旁濫用他們的魔法幫墓園除草、清理。

 

        我們照慣例聽著業主回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個殭屍生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很孝順的接下家業結果被人下毒殺了,他個人是無所謂反正對經商也沒興趣,本來就像在做一場很長的夢一樣,結果在不久前他聽到奇怪的咒語,身體不受控制破墳而出時只看到一個穿著道士服的小孩子哭著跑走。

 

        結果他就活過來了,而且還過得很無聊。

 

        「醒來很無聊……所以……整理墓園,手……被野狗咬走。」他的眼珠轉動看著他的右手,表情很無奈。「我是右撇子……不方便……手不見後……變這個樣子。」

 

        「原來如此……我們去找隻狗來聞你的味道好了。」對於錫斯特的提議我馬上瞪過去,他已經被狗咬了還想找多少狗來咬他?「開玩笑的嘛,妳真的很開不起玩笑。」

 

        「我幫你占卜。」我忽略錫斯特說的話,拿出我的水晶球注意著裡面的信息。

 

        占卜跟預言雖然動作看起來一樣,但在水晶球裡面看到的訊息會截然不同;如果說預言像看報紙的話占卜就像在抽籤吧,抽中某張籤紙然後只看得到裡面的訊息。

 

        「朝哪個方向找最快?」我開口問水晶球,一開始水晶球一片模糊、接著就出現了一行文字。

 

        『如同在沙漠中找一粒沙,方向是沒有意義的。』

 

        這邊是墓園,說這句話也的確沒錯。「方法呢?」

 

        『心不平靜下來,甚麼方法都是無用的。』

 

        ……煩死了,我現在火氣正盛怎麼可能平靜下來。「紅楓,妳可以用風魔法把這塊墓地全部掀起來吧?」

 

        我站起身對距離我有點遠的紅楓喊話,他們三個剛好把一塊墓碑清得亮晶晶的。

 

        「可以嗎?」紅楓聽到我說的笑得很開心,就在她開始念咒語的一瞬間禔傑用力敲她的後腦勺將她敲昏,錫斯特也站起來抓住我,讓我的目光不得不轉到他身上。

 

        「我們是解任務不是來到處破壞,就算妳很氣我做的事,這時候也應該把占卜內容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該怎麼辦而不是一個人做決定,我們是一個隊伍!」錫斯特的表情很認真,同樣認真的表情我上次看到是他在整我的時候!

 

        「占卜說我的心情不穩定就別想找到,說出來又能怎樣?我現在就是情緒不穩定不行嗎!」我夢想的隊伍成員毫不在乎的用我最在乎的事情耍我,我怎麼可能不激動?「因為我是沒人要的預言師,我不想回去過以前的生活才忍著的,我已經很努力在忍了為什麼連解任務都要扯到我的情緒!」

 

        我很努力壓抑住情緒,但我的語氣還是忍不住變得僵硬、音量變得大聲。

 

        我一直都很介意自己是預言師的這件事情,不僅任務幾乎幫不上忙,就連日常生活也一無是處,這從我畢業開始我就知道了、也已經忍了很久,但為什麼現在會這麼生氣……我不知道啊!

 

        「冷靜一點!」錫斯特看著我,眼神沒有任何輕挑或是游移。「我們到旁邊去找,妳冷靜後再來。」

 

     錫斯特說完後就走到沙娜他們那邊去跟他們一起找墳墓四周看看有沒有比較鬆軟的土堆,我則是瞪著他,緊咬著下唇怎樣都忍不住想要爆發出來的憤怒。

 

        「為什麼不道歉……」他如果道歉我心情就會好一點了啊……

 

        我坐下來雙手環住膝蓋,雖然不想哭但是眼淚不能克制地滴落下來,炩探出頭來看了一下後又馬上鑽回斗篷中纏住我的脖子,雖然牠全身都是冰冷的但這是我現在唯一感受到的溫暖。

 

        錫斯特前幾天跟我告白了,昨天鼓起勇氣問他,他又笑著說是假的讓我覺得備受屈辱。

 

        或許那天炩說我喜歡錫斯特是對的,但我就算真的喜歡錫斯特也不可能因為他這種惡劣的玩笑就感覺到這種屈辱感,我受不了的是他自我中心的態度、不能接受的是我的預言第一次失誤的這麼嚴重。

 

        就因為我是預言師,所以在出生成長的鄉鎮也只能一個人離群索居;就因為我看的到未來,所以我才更深刻體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多麼薄弱。

 

        但儘管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冒險隊依舊是我的夢想,我好不容易進入夢想之中為什麼還要狠狠把我打醒?被迫一個人生活真的很難受,難受到我寧願受這種屈辱也不要回到過去,為什麼……他還是不道歉?

 

        我坐著哭了一下子後就打起精神,畢竟加入冒險隊就是要工作,當我站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鐮刀準備去除草的時候業主抓住我的手,我抬頭看著他,他毫無表情的臉寫上一絲疑惑。

 

        「妳是……預言師?」

 

        「很意外吧,除了幾百年前居然還有預言師。」我嘲諷的笑了一聲,他也跟著笑了,但是笑的很溫和跟我完全不同。

 

        「她參加我的生日……說……幾百年後……我會遇到……逸黔……一個看的到自己……未來的……預言師。」他說話斷斷續續的看起來換氣很辛苦,但說話的時候卻一直保持笑容。「我不相信……因為早就死了……可是……真的遇到預言師……逸黔?」

 

        「恩。」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查那個預言師的事情可是現在不聽這條線索可能就此斷掉……

 

        「她說……我看到妳……在哭,要告訴妳……」在我掙扎的時候業主繼續說下去,我只想把那個預言師說的話記下來,以後再去思考。「預言……絕對不會錯……可是……要比相信預言……更相信自己……的生命……相信……自己遇到……的人……相信他們……跟自己……真心往來。」

 

        我聽完他說的話後根本無法反應,他要我相信遇到的人、要我相信他們跟我真心往來?

 

        我看向紅楓他們那邊的方向,紅楓發現我的視線笑著用風刃把為了找尋而割下的草捲起來給我看、沙娜丟顆火球燒掉它們、禔傑則是負責滅火,然後,草的灰燼落地之後由錫斯特將他們埋進土裡。

 

        他們每個人在動作之前都笑著看了我一眼,連錫斯特也不例外,就好像他們雖然跟我有距離但還是很關心我的樣子,就連錫斯特也一樣……

 

        「我怎麼可能相信,相信只會痛而已。」我相信笨蛋三人組的愚笨是天生的、我相信錫斯特的狡猾是天生的,剩下的,我還能再相信甚麼?

 

        「在乎所以……會痛,不懂……要看書。」

 

        「就算這樣說我也不懂。」有哪本書會寫不敢再相信別人的時候該怎麼做。

 

        我掙脫開業主的手朝著錫斯特他們的反方向過去清理這個墓園,畢竟他們那邊已經自成一個生態系,我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好了,反正預言師在隊伍中的工作不是以勞力為主。

 

        我發洩似地揮舞鐮刀,買沒幾天而已用得異常很順手,原本是要買來攻擊錫斯特的畢竟他的日常作為實在很白目,不過現在一點攻擊他的心情也沒有了,我只想快點結束任務,快點有個喘息的空間慢慢思考我將來要怎麼跟這個隊伍相處下去。

 

        我們鋤草了兩個小時左右,也沒看到任何早就被翻攪過的泥土或者是野狗來阻止我們,我跟另外一邊本來就很有能力的人不一樣、只是個幾乎沒有用處的預言師,兩個小時用毅力跟怒火硬撐過來,接著就累得不斷換氣。

 

        我用鐮刀撐住自己,說實話這個墓園比看著的還要大,雖然那邊清場的速度很快整個墓園到現在為止也清了不到一半,不過連墓園管理者都沒有來阻止是怎麼回事?這裡不就在敬死城旁邊嗎?照城內的人們對死人的崇敬程度應該要出來阻止了吧。

 

        「炩,你先去旁邊休息一下,我在流汗。」我舉起鐮刀準備再揮動。

 

        『不要。』炩繼續纏在我的脖子上,平時他最討厭我流汗,這時候堅持的詭異。

 

        既然牠覺得自己不會滑下來的話我也沒什麼好在意的,我瞄準眼前的草堆用力地揮動鐮刀,一揮,袖子裡的東西掉了出來。

 

        我撿起來正想將它闔起來收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攤開的最後一頁。

 

        『跟人相處本來就很容易受傷,以為自己還是三歲小孩,哭一哭就會被安慰嗎?』

 

        如果是平常看到這種話我會很火大,但是現在連怒氣都沒了,話說,這本書的字會一直改嗎?

 

        『傷害妳的人,如果討厭只要殺掉就好了,用預言的能力讓他自我毀滅不是很簡單嗎?毫無證據的偽自殺他殺事件,就算是名偵探x南也不可能偵破的。』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改變書上的字的,但我可以想見他寫這些字的時候有多歡樂,我的怒火在他這句話嘲諷下跟笑話一樣,不過本來就只是笑話而已。

 

        「怎麼可能殺人,搞不好我們這邊有金x一。」雖然對他說的話很不滿,但他說的也沒錯

 

        我其實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沉澱心情而已,剛剛對錫斯特說話好像太過分了一點,雖然真的很想破口大罵還是去道歉一下好了。

 

        我收起書繼續除草,十分鐘後紅楓忽然很開心地大喊,我轉過頭去發現他們在不知不覺間跟我靠得很近只差了幾公尺而已。

 

        「紅楓找到超多右手!」我看著紅楓前方的地上,立刻把口鼻摀住。

 

        一整窟的手埋在地下,大概是紅楓的風魔法在割草的時候將草根也刮起來,整個好像被盜墓一樣,完整的手、半腐爛的手全部都在那裡,要說恐怖的話不如說是噁心吧。

 

        「來、來、來,要哪一個自己選喔,這個看起來很有力氣的樣子要不要?」紅楓拿起其中一隻滿是肌肉的手很開心地問業主,這傢伙是真的不會怕還是出生就有膽囊肥大症狀?

 

        「不要……我……」

 

        「那這個呢?看起來形狀很漂亮而且斷面也十分完整。」沙娜接著拿起一隻白晰的手,跟她形容的一樣很漂亮,可是沙娜看起來不像是不在乎這種東西的人。「應該死掉沒多久,活動度很不錯。」

 

        「推銷嗎?」我聽到沙娜說的話忍不住偷笑出來,心情再不好聽到這種話還可以保持冷靜的人不多了吧。

 

        「這個。」禔傑拿起一隻黝黑的手臂,他們三個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那很噁心嗎?

 

        「嘛,總而言之先找出只有下半部手臂的那一隻吧。」

 

        「先看有沒有連結手掌那部分的手臂。」

 

        我跟錫斯特同時說話、接著又同時看著對方,然後很有默契地轉頭看三笨蛋。

 

        他們聽了我們兩個說的話之後乾脆就把窟窿中的手全部都挖出來,我們倆個既然是隊友不管怎樣也應該要去幫忙。

 

        業主看到我們正在忙他也就慢慢走過來,畢竟死後僵硬的屍體讓他抬腳變得困難,我篩選了十隻手臂後他才走了兩步左右。

 

        半個小時後所有手臂都被挖出來、我們也都找出了跟手掌連接的那些、業主也剛好走到我身邊。

 

        我幫他硬將身體壓制到蹲下,他看著那些手臂幾分鐘後慢慢地搖頭。

 

        「我右手……有胎記……星星……手背上。」他說完這句話連一次頭都還沒搖完。「找不到……了嗎……」

 

        不只預言,連占卜都開始準了嗎?

 

        三笨蛋繼續去邊除草,我跟錫斯特隔著業主對看說無奈也真的是。

 

        「預言師……可以……幫我看……會不會找到手嗎?」業主看著我,眼神帶著悲傷。

 

        一瞬間我還以為在他眼中看到淚光,可是他已經是殭屍了,身體機能早已停止是不可能有眼淚的吧。

 

        我拿出水晶球,跟以往不一樣的狀況出現了。

 

        以前我只要看著水晶球就算還沒開始看預言應該也都是透明無色的,但是這次我拿出來的時候它整個就是一片白霧在裡面,我轉方向不讓水晶球映射到業主右手那團棉花糖似的物體,但是畫面依舊一樣。

 

        我放棄水晶球轉而閉上眼睛,有關於未來的字終於出現了,我仔細搜索關於業主的消息,錫斯特的臉卻不斷出現在我的記憶中,雖然覺得很煩但我還是找到了業主的消息。

 

        「找的到右手,但是……」是在跟錫斯特道歉之後啊……雖然我有意要跟他道歉但是先做錯事的不是我,要我先道歉實在是很吞不下這口氣。

 

        我睜開眼睛看著業主,對他點頭。

 

        接著就把錫斯特抓到一邊去,氣歸氣,工作很重要而且我也不想要整個隊伍的氣氛一直這樣下去。

 

        「剛剛對你說話太衝了,抱歉。」我看著他的雙眼很認真的道歉,我有錯的地方我怎樣也不會逃避,大概是一直覺得這樣子過活比較乾脆而且直接吧。

 

        「好,我原諒妳!」錫斯特笑得很爽朗,我立刻伸手打他的額頭,之後用力捏著他的臉頰提醒他出這種事的原因。

 

        「原諒什麼,事情是從你開始的,給我道歉!」想清楚之後就簡單了,只要我道歉、他也道歉不就整個都平靜下來了嗎?

 

        「我那個時候是被鬼附身……痛、痛、痛,可不可以先放開再說啊?」錫斯特抓著我的手腕,但他沒有用力反而是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就算鬼擋牆也一樣,而且……那句話不是鬼說的吧。」錫斯特跟我告白的時候還有他說那是玩笑的時候,雖然表情不算認真,但我在那背後看到錫斯特的白目,我才不相信附身到他身上的剛好是個白目鬼。

 

        錫斯特忽然停止亂叫露出思考的表情,幾秒後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手一使勁將我的鉗制轉開但不會痛。

 

        畢竟到目前為止我們隊伍裡面就我所理解他應該是最強的,所以我對於他可以輕易掙脫並不意外,但他為什麼要掙脫而且還這麼認真地看著我?

 

        「跟妳說『那是開玩笑的』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收回那句話。」錫斯特的表情認真到在跟業主打交道的時候裝出來的樣子都沒有現在這麼誠懇。

 

        可是我愣了,為什麼一樣都是中文語系的孩子,我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以後再跟妳解釋,先去幫他找那隻手。」錫斯特指著業主,我看著他一臉擔心的樣子也只能妥協了。

 

        既然錫斯特說以後要再說那這件事確實告一段落,這樣,我就能心平氣和地占卜了。

 

        我拿出水晶球看著,裡面的迷霧消失不見,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一朵白色的小花,花蕊是亮眼的黃色。

 

        我走向業主,抓住他的右手,在那團棉花之中我摸到一個硬物,用力一抽,一根白皙的手骨被我硬抽出來。

 

        當我抽出那根帶著手掌的手骨的時候,業主右手的那團棉花糖也跟著消失。

 

        「這個……還要嗎?」他用力的點頭,我看著錫斯特。

 

        他把沙娜他們都叫過來,又是燒又是冷卻的,結果最後竟然拿膠帶跟強力膠出來黏,既然有帶一開始就該拿出來吧!

 

        我們幫業主把手黏回去之後他很開心的笑了,三笨蛋加上錫斯特當然也笑得很開心。

 

        我們送業主回他的墓附近並且幫他設下幾個阻止狗靠近的魔法後我們就離開了,一走出墓園錫斯特立刻把三笨蛋打發走,我本來想至少把沙娜留下來的,畢竟她的溫柔對穩定我的情緒很有幫助,但沙娜只是笑著看我。

 

        「隊長大人想對妳動手腳我會馬上把他燒死,好久沒燒過活人了。」我嚇到不敢把她留下來,好險禔傑也把她抓走了。

 

        「我什麼都不會讓妳問的!」所有人一走開後錫斯特立刻做此宣言,我反射性地用鐮刀的刀柄打他的頭。「真的很痛,如果我被妳打笨了怎麼辦?」

 

        「說不定會負負得正。」傳言說天才跟白癡只差一條線,說不定多打幾下他就會跨過那條線正式成為天才了。

 

        「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解釋,不過很多解釋很麻煩等我們剛好逛到我出生的大陸的時候再說啦。」錫斯特笑得很白癡,不過願意解釋就好。「簡單說呢,雖然妳覺得在任務介紹所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卻不這麼想……」

 

        大概是學會預言的關係我習慣把事情都用清楚,但是這次聽了錫斯特的解釋後……我再也看不到我的未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pili733000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