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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異澤轉頭看,穿著白袍的保健室老師回來了。

  「我不太清楚校園內部要怎麼走所以覺得走外面比較快。」操場就在窗戶外面啊,雖然出去會先踩到花台。

  「妳先過來。」她從沒看過發高燒的人還可以這樣活蹦亂跳的。

  許異澤乖乖的走到靠窗的床坐好讓保健室老師幫她量體溫。

  「有點低啊。」三十四度是她的正常體溫嗎?那就表示四十度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會燒壞腦袋的溫度了。「過來、過來,我從沒看過一個運動員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

  走到辦公桌前,保健室老師拉開右邊的最下層抽屜拿出一件運動外套。

  「這是去年畢業忘記拿走的,妳就先穿這個吧。」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是她的身體根本就不能著涼。

  「謝謝。」接過外套,許異澤乖乖穿好後又要開始跳窗。

  「小姐,麻煩妳走門好不好?」這樣人家以為她虐待學生怎麼辦?

  「可是我不認識路。」走門的話根本不知道多久才可以繞到操場。

  兩方對峙,十秒後,保健室老師敗。

  「別踩到外面的花。」真是的。

  「了解。」只要別踩到外面的花就好了吧。

  看著底下的花台,許異澤計算出大概要三十公分才可以保證踩不到花,不過她就這樣再窗台上蹲了三分鐘沒有跳下去。

  「妳不是要去操場?」她都特許她跳窗了。

  「恩…可是避過花跟跳下去是兩件事,我不太擅長同時做兩件事。」所以她才會一直蹲在這裡。

  「別鬧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

  保健室老師走到她身後正要把她推出去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神無比誠懇認真,剛剛說的話完全不是謊言。

  「妳就把它當成一件事不就好了?」有這麼難嗎?「『跳下窗檯、不要踩到花。』中間用頓號連結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她從來都沒想過要這樣做。

  把兩句話在腦中整合完畢,許異澤順利地沒有傷害到花而跳離保健室。

  「非常謝謝妳的照顧。」轉身對保健室老師鞠躬,許異澤馬上往操場跑去。

  她的東西都還放在那邊,不拿回來的話那張照片…

  趕著跑到操場,許異澤剛好跟上完半天輔導課的円堂他們集合。

  「妳燒退了?」看到她,円堂立刻問。

  「恩,保健室老師放人了。」看著四周,許異澤很認真的想找她帶來的包包,但是怎樣都看不到讓她皺了眉頭。「那個,請問有沒有看到我的東西?」

  「妳的東西鬼道君幫妳拿去保健室了。」帶著笑容,吹雪非常好心地回答。

  「喔,那我就先去找東西。」原來被拿走了,不是不見真的太好了。

  「不用。」許異澤一改變行進方向鬼道就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包包跟相片夾。「妳燒退了?」

  剛剛到保健室沒看到人就知道她一定往這邊來了,畢竟他背她去保健室的時候忘了拿這兩樣東西。

  「啊,恩。」伸手拿回相片,許異澤看著那雙睜的圓的眼睛,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張相片是什麼啊?」看她看的這麼開心。

  「是我媽媽喔。」對木野秋的問話許異澤毫無保留的回答。「養父說我被丟在路邊的時候身上就只有一條毛巾跟這張相片。」

  抽出相片,許異澤展示它背後的字。

  “這是我的孩子,等她長大對照眼睛就知道啦~”

  「很有趣吧,可是居然不寫名字還真是惡趣味。」當初她可是為了自行看懂這句話努力學日文的。「如果哪天能夠見面就太好了。」

  「一定會見面的!」

  「說的也是。」可是要見面也沒這麼容易,就算有相似的眼部細胞基因,她也不可能跟媽媽一樣露出擁有目標的眼神。

  雖然只是直覺,她覺得只要找不到努力的目標,母親就不會跟她見面。

  但是很煩惱啊,她覺得活著就很好了,目標什麼的,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聽說人的志願跟興趣都是很小就決定了。

  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許異澤眉間皺起一條細細的痕,木野秋忍不住搖搖她的肩膀。

  「異澤?」對了,她忽然來到這裡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吧,還有她沒見過的親生母親。「妳還好嗎?」

  「啊,還…還好。」她剛剛想太遠了。「對了,妳不是說要敎我怎麼一邊跑步一邊踢球嗎?」

  雖然這也是兩件事要讓他們和在一起實在有點問題,但是她有辦法回去之前都要暫住在鬼道家,寄人籬下不得不屈服。

  「恩,我們先來傳球好了。」她剛剛還發燒著,先練一些比較不激烈的比較好。

  許異澤跟木野秋到一旁去練習傳球,其他人則是認真的練球,但是有兩個人的目光時不時飄到她身上。

  該怎麼說呢?是兄妹的默契或者是同樣都是被父母“拋下”的孩子,兩個人發現對方也在看許異澤後乾笑了幾聲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鬼道,你怎麼了?」發現鬼道腳下踩著球卻沒有踢往球門,一心等著接球的円堂忍不住看著他。

  「不,沒什麼。」回過神,鬼道用力將球踢往円堂的方向。

  他只是覺得突然有種比較接近她的感覺而已。

  練習完後一群人洗澡去,許異澤被帶到女子網球部的淋浴間去。

  一邊沖著頭髮,木野秋很無聊地跟旁邊也露出頭的許異澤詢問。

  「吶,我可以叫妳的小名嗎?」中國的名字不太好念。

  「無所謂。」那種事情她不是很在乎。「不過要我聽的懂的。」

  不然有人叫她,她卻不知道就糟了。

  「恩…」名字裡面哪個字比較合適呢?「小異澤、小澤…」

  那個都有點怪呢。

  隨木野秋自己去想,許異澤洗完頭髮後關了水,把長髮抓起來擰乾了一些才用毛巾包起來。

  「想剪掉了。」每次洗頭髮都好麻煩。

  想是這樣想,但是要去剪掉也很麻煩。

  出淋浴間,許異澤到更衣室換上木野秋借她的乾淨運動服然後到外面等她洗好澡,或許該說等她取好自己的小名。

  「人類通常無能為力,在神之下、在天使之上…」哼著不知道誰敎授的怪異歌曲,許異澤無聊地低頭唱歌。「在天使之上、在神之下,瞧不起天使、想反抗神,活在人間的無知人類啊,為什麼不盡守自己的本分、享受本有的自由?為什麼不享受自己的所有?」

  通常會唱這種歌詞的人對人類都有莫大的怨恨、而且頭腦簡單到早已忘記自己也是人類的一員。

  遠遠就看到許異澤站在女子網球部外,幾個要去來來軒吃飯而留下來的隊員走了過來要找她跟木野秋一起去,卻聽到歌聲、還有越來越怪的歌詞。

  「上帝已死,因為人類不懂得滿足;天地崩毀,因為人類慾望無盡。那天使之上,已不再是超越的証明…」頓了一下,許異澤很認真的想著後面的歌詞。「恩…那天使之上,已不再是超越的証明…」

  想不起來了。

  「好像有提到地獄之類的…」因為有天使嘛,所以地獄好像也很理所當然,那接下來的最後一句到底是什麼?

  「地獄、地獄…」

  「異澤,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麵?」円堂大幅度揮手招呼著。

  抬起頭,許異澤看著他們然後發現人群中有鬼道。

  「鬼道去我就去。」她又沒辦法獨立回到鬼道家,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這樣就只剩木野還沒問了。」鬼道當然也有要去。「木野還沒洗好嗎?」

  「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洗頭。」找尋記憶,許異澤回答円堂。「但是真搞不懂為什麼洗頭要洗兩次,女孩子還真是謎團。」

  以前家裡的女性也都特別放時間在洗澡身上,洗澡不是洗乾淨就好了嗎?

  「那個…妳好像也是女的。」看著開啟性別無視大絕的許異澤,有好幾個人頭上已經黑線了。

  「說的也是。」不過她不會有這種舉動,因為這樣才更不懂。

  等了十分鐘後,木野秋終於出來了,一群人已經餓倒在牆邊等待救援。

  「大家怎麼都在這裡?」而且還坐著睡覺。

  「木野?」出來了啊。「我們要去來來軒吃午餐,妳要一起來嗎?」

  還比較清醒的是豪炎寺跟鬼道,其他該倒的都倒光了,一個負責問、另一個則努力把大家搖醒。

  「好啊。」今天下午的訓練因為輔導老師好像出很多作業所以取消了,偶爾到來來軒吃也不錯。「異,妳也要去嗎?」

  拍拍她的肩膀,木野問。

  「恩。」睡眼惺忪,許異澤揉著眼睛站起來。「妳終於洗好了。」

  「那就走吧。」大家都起床了。

  一群六個人目標來來軒,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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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li733000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