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風塵

　　看著他的背影，庫洛姆心裡糾結難受。

　　等他們回來自己絕對不要再成為被留下的人了，絕對。

　　離開庫洛姆他們的六道骸毫不猶豫地來到阿綱家門口。

　　他知道小紫蝶想要去找復仇者，但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復仇者的基地在那裡所以理所當然會先來問那個Arcobaleno。

　　等了半小時之後她果然看到岳紫宸跟里包恩一起走出來；一個看見他是些許的驚訝，另一個則是轉身又要回去。

　　「クフフ，小紫蝶想去哪裡？」一個閃身來到她面前，六道骸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逃避。「要去義大利的話我可以當導遊喔。」

　　「……我不是去玩的。」想說多留點力量到那裡，早知道剛剛用冥道走也比較好一點。「你啊，到底在想甚麼我根本搞不清楚。」

　　「Arcobaleno請你離開。」

　　「我拒絕，彭哥列的夜之守護者要去送死於情與理我都要送她一程。」

　　「喔呀、喔呀，不是彭哥列對不起小紫蝶嗎？」

　　「你喔……」聽六道骸跟里包恩挑釁，岳紫宸真的有點後悔當初讓他知道當初那件事情，這樣里包恩一定也會在心裡默默記她一筆。「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走吧。」

　　拉著他離開，岳紫宸閃過里包恩刺眼的殺人目光，心裡好不容易擬定好的計畫再度更改。

　　「你這個笨蛋，我好不容易坳到里包恩送的免費義大利旅行機加酒耶。」拉著六道骸的手，岳紫宸嘟著的嘴根本就是滿滿地不甘願。「你跟去只是自投羅網吧，幹嘛要跟？」

　　總不會說是不忍心看她犧牲……

　　「小紫蝶是期待我說甜言蜜語嗎？」

　　「才沒有！」

　　「クフフフフ，我知道。」反握住她的手，六道骸感覺到對方手上緊張而冒出的汗水開心地笑了。「我怎麼可能讓喜歡的人為了我而死？」

　　「住口。」每次都趁人毫無防備的時候說這些話，讓人更生氣了。

　　拉他來到自己開的蛋糕店，岳紫宸從後門走進去跟裡面正在做蛋糕的主廚說了幾句話，從他手上拿了兩本護照跟機票後拉著六道骸離開。

　　「小紫蝶都準備好了？」兩本假護照啊……

　　「對啦，囉嗦死了。」本來就不希望自己一個人去當然會準備兩本護照，可是當初還以為會一起去的是蒼或者是母親大人的。

　　用著假護照跟一點幻術通關，他們一路順利地來到復仇者的基地附近，理所當然地是用彭哥列的力量打通關。

　　「那裡？」看著眼前的孤島，岳紫宸疑惑著。

　　那個孤島看起來並不是很嚴苛的樣子，要說是監獄……好像也還好吧。

　　「小紫蝶是在勾起我痛苦的回憶嗎？」真是惡劣。

　　「你最好再被關進去。」看著小島附近的小船，岳紫宸拿出行李箱中忽悠海關人員說是演戲用人偶的替身偶，用力一甩將她甩向島的方向去。「我們就從另一邊進去吧。」

　　拉著六道骸從小島的另一邊闖過去，到了島上後他們兩個分了路走各自殺進那座監獄之中。

　　六道骸那邊她是不知道，但是她這邊意外地順利，只有幾隻雜魚而已，該不會中了對方的圈套了吧？

　　「小魚，快游吧。」趴在牆上用那些看守的血畫了幾條魚讓他們往前游進黑暗之中。「不知道六道骸那邊怎樣了。」

　　「大概再過一下子就會被抓了。」

　　轉身，岳紫宸看到一個復仇者的守衛手上捧著一個小嬰兒。

　　「岳紫宸，彭哥列人體實驗的唯一存活者，現任的夜之守護者，還有，藏匿了全黑手黨通緝的人，六道骸。」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笑著看他，岳紫宸手上沾著血、眼神轉成銳利的樣貌。「我來就是要請你收回對六道骸的通緝，可以嗎？」

　　「如果我拒絕呢？」

　　「那也只是復仇者之名從此在黑手黨之間除名罷了，沒什麼。」現在他的力量還不少，既然對手是小嬰兒大概也跟里包恩是同類那就可以視為是這裡的頭頭，贏的機率有兩成吧……那就夠了。「或者是……要跟我做交易嗎？」

　　「交易？」

　　「由我來替代六道骸被你們關，或者要殺也可以，如何？」這邊的怨念很重不過她果然打的路是很雜魚的地方，連犯人都是雜魚，沒殺過多少人她沒有魂可以收。

　　「妳要扛下他的罪？」她跟六道骸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扛下罪責？

　　「無所謂，反正我的罪也不只這一點點。」幫母親大人扛的就不只這一點點了。「不過你們要消去他的罪就更好了。」

　　本來談笑之間還有點悠然，一瞬，岳紫宸沉下臉。

　　六道骸又被抓了……早知道就不要讓他過來，他都栽過復仇者手上她居然還讓他再回到這個大本營自投羅網，自己真的太怕寂寞了一點。

　　要在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前快點談好這樁交易，不然他會落了下風。

　　「選擇好了嗎？移罪他人或者是就此消失在世界上，二選一吧。」放出身上帶著的十個靈，岳紫宸展現自己的力量給他們看，同時間盡量展現遊刃有餘的樣子。

　　「如果我的條件是妳讓我們做人體實驗……如何？」

　　「……我接受。」

　　「我以為妳會對人體實驗有陰影，答應的也太過乾脆了。」

　　嘖，她還刻意頓了一下才答應的，再拖下去的話……

　　「那就代表我真的很愛他，先愛到的比較慘啊。」這個笑容是她來這裡最真誠的一個。

　　在她露出笑容的時候，他們的交易就算成立了。

　　　　※　　　　※　　　　※　　　　※

　　住在最下層的監獄，岳紫宸每天的事情就只是靠在牆上睡覺，等到人來就讓他們打幾針然後說出感覺就好了，吃的東西她基本上都可以指定，頂多教他們幾招從母親大人那裡學的「邪術」也就混過去了。

　　不過不能跟外界聯繫是她最痛苦的一件事，當初親眼看見他們送離昏迷的六道骸心口鬆了一口氣，可是到現在這個時間不知道他們過得怎樣，庫洛姆大概會有點擔心她，六道骸……別忘記她就偷笑了。

　　「想吃義大利麵了。」打了個呵欠，岳紫宸咕噥的一句話化成晚餐出現在她面前。

　　她吃了幾口後便露出笑容停住手，然後才繼續吃。

　　六道骸煮得比較好吃一點，不過囚犯也不好多挑什麼，可以選吃的就已經是幸運了。

　　「妳覺得怎樣？」讓復仇者捧著進來，白色奶嘴的彩虹之子看著她，她點頭回敬。

　　「很抱歉，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注入新藥的時候全身都被刀刮一般的痛苦，但是過沒幾秒後就完全沒感覺，無論是他們說的毒藥或者是足以殺死大象的藥量她都沒什麼感覺，身體都可以被當作毒藥疫苗了。

　　「借我一點血。」

　　「請便。」伸出手，岳紫宸一邊讓他們取血一邊吃飯。「我可以問一下你們這麼熱衷人體實驗的原因嗎？」

　　她還以為復仇者只是一種處刑人而已，但是他們的立場很奇怪；與其說是關犯人不如說是趁機收集有能力的人，處刑犯人這地方卻沒有飄出過新的靈代表沒有處死人過，黑手黨是有這麼注重人權嗎？

　　「就只是單純想要力量而已。」他笑了，雖然看不到但是岳紫宸很確定。

　　「血的力量有別的用法你相不相信？」既然無聊也不妨跟對方玩玩，打發時間的方法很多她也不必要真的一輩子都待在這裡做人體實驗。「我可以用血養出軍隊，只要你們可以搞到一間血庫中心我就可以幫你們養一支軍隊，對了，還需要大量的屍體。」

　　「怎麼養？」抽完血，小嬰兒對她說的話挺感興趣的。

　　「用羅盤確定每具屍體的命盤，每天再以相對的血去澆埋藏他們的土地，品質好的就會自己爬出來，到時候再讓他們跪下來那些屍體就會為你所用了。」千也養活了，這個方法算是她自創的新招，講出去真可惜了。

　　「能夠輕易打敗的人沒甚麼用處。」

　　「是嗎？」看他們要走，岳紫宸就想逗逗看。「有能力不代表有智慧，讓高手跪下來我也只需要用一根繩子而已。」

　　跌倒後再爬起來有一瞬間是跪姿那不就足夠了嗎？

　　他們依舊走了，然後在她吃完飯後有誰來收拾碗筷走。

　　待在這個地方做人體實驗三年，岳紫宸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但她毫不在意的態度也越來越明顯，一點都不像是將死的人。

　　幾個月過後她死了，被復仇者埋進土裡；再兩年多後，她睜開雙眼再度復活。

　　復仇者用她當初教的方法把她種活起來，然後默默地把她絆倒。

　　「至少也先鋪個地毯吧。」這樣跌倒很痛啊。

　　默默爬起來聽了復仇者的計畫，岳紫宸還真是怨恨自己說到做到的個性。

　　他們希望她混入白蘭先生的組織，反正她之前就看過卡通所以也不仔細聽那是什麼組織，總之他們只希望她潛入裡面幫忙洩漏情報而已，其他的讓他隨便亂來。

　　「那我就去找可愛的優尼啦。」

　　跟復仇者借了幾具屍體在優尼他們家附近把自己打到遍體鱗傷裝死後再起床，岳紫宸看到自己面前有個美麗的女人。

　　「妳好啊。」

　　「早安。」奇怪，是來太早所以沒有遇到小優尼嗎？

　　看起來是很好的房間，那個女人身後還有護衛看來應該是沒走錯地方沒錯啊。

　　「妳是刻意來的吧？是哪個組織呢？」笑著看她，艾莉亞抬起手阻擋身後的伽瑪。

　　「請問這樣說的理由是什麼呢？我從來不知道被追殺還可以挑昏倒的地方。」以笑容回敬，岳紫宸大概也知道她的想法。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知道對方笑得虛假，艾莉亞小聲地說出真相。「妳看到我身後的人不驚訝就代表妳曾經待過什麼龐大的組織，而且妳的心情很平靜。」

　　「好吧，我就說我的來意好了。」坐起身，岳紫宸很認真地看著她，以及她身後的人。

　　然後頭靠在她肩膀上小聲地說出一小段的未來，艾莉亞眼睛張大了一瞬間後就笑了。

　　「那還真是……」讓人煩惱呢。「妳先休息吧，我會好好考慮的。」

　　待在這個組織幾天後岳紫宸就被艾莉亞叫過去，在伽瑪的見證下加入吉留涅羅家族，雖然伽瑪看來很不甘願她也成為艾莉亞心腹的樣子。

　　待在吉留涅家族的日子跟她在復仇者那邊完全不同，那邊過的都是出賣身體……內的血的工作，這邊倒是體力活，到處跑腿送文件或者是幫忙艾莉亞玩伽瑪。

　　也算過得不錯就是了啦。

　　「哎呀呀，新招。」拿到艾莉亞送來的文件，岳紫宸溜到廚房去做一個草莓蛋糕邊走邊吃。「真不懂艾莉亞在想什麼，喜歡對方還要玩對方啊。」

　　慢慢晃到伽瑪的辦公室外，岳紫宸敲了兩下門後便自行走進去，走到伽瑪面前的時候剛好把蛋糕上的草莓都吃光。

　　「妳──」

　　「艾莉亞說呢……」聽到是艾莉亞說的，伽瑪立刻收斂怒氣聽她說。「把蛋糕砸在她可能喜歡的人臉上。」

　　說完後她立刻把蛋糕砸過去，伽瑪閃避不及，滿臉鮮奶油的模樣很是可笑。

　　「恭喜，艾莉亞喜歡的人。」拍拍手，岳紫宸嘆口氣哀悼蛋糕的浪費。

　　「妳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妳嗎？」把別人砸到滿身都是蛋糕居然想這樣了事嗎？

　　「真意外，你討厭艾莉亞啊。」看不出來呢，伽瑪每次看到艾莉亞都會愣住的。

　　「我討厭的是妳！」這個笑面虎！

　　「依你討厭我的程度要報仇還要排隊的，先去找艾莉亞吧，給。」拿出夾在手臂下的文件，岳紫宸對他的厭惡一點感覺都沒有。

　　光她對自己的自我厭惡就足以殺了自己了，不過她還是想活下去，這幾年待在復仇者那裡也好、待在這個黑手黨也好，只要想到六道骸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就莫名的開心，終究，自己也是變態的一員。

　　送完文件後岳紫宸先走到艾莉亞指定的會議室去，好歹，她也算是艾莉亞的親信之一，當初跟艾莉亞說的話好像讓她挺開心的樣子。

　　「妳來了啊。」看到她推門進來，艾莉亞立刻漾起笑容。「蛋糕呢？」

　　「不小心把『送』看成『砸』，義大利文真是困難啊。」其實她是故意的，艾莉亞應該會懂才對的。「先別說那個了，我期待的小蘿莉什麼時候會來呢？」

　　當初跟艾莉亞說她是為了她女兒小優尼而來的，艾莉亞就笑了。

　　「呵呵，妳還真是直接的人。」她可以看到別人的內心，但是對她，這個能力常常在失效。「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等等在跟妳說。」

　　優尼的事情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紫宸會知道恐怕不是她背後有個大組織的關係，而是……她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能力吧。

　　「既然跟可愛的人沒關係我就不能缺席嗎？」坐到艾莉亞旁邊的位置，岳紫宸趴在桌上很標準的對今天的會議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連其他幹部跟伽瑪都已經整理乾淨過來這裡了她還是趴在桌上，甚至有點在打呼的聲音傳出來。

　　「紫宸，起床了，會議要開始了喔。」艾莉亞看到伽瑪生氣地瞪著她，連忙搖她的身體提醒她。

　　「恩……我起來了、起來了……」撐著雙頰讓自己的臉勉強離開桌面，岳紫宸的雙眼依舊迷濛地只看的到夢中的事物。

　　「那，會議就這樣開始吧。」反正要紫宸參加也只是擔心她把秘密洩漏出去所以要就近看管而已。「最近復仇者的動作頻頻，還有彭哥列家族的勢力也越來越大，我們不快點考慮傑索家族的提議不行了呢。」

　　「傑索家族說的提議太離譜了，合併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考慮。」伽瑪瞪著依舊在打瞌睡的岳紫宸，怒氣有些針對她、有些針對傑索家族的提議。「雖然彭哥列的力量變強大我們也不需要懼怕他們。」

　　彭哥列……

　　「可是我擔心的是復仇者無條件釋放六道骸那件事情，聽說六道骸加入了彭哥列家族，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依他討厭黑手黨的程度或許我們真的站下風了。」艾莉亞苦笑著，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跟別的家族合併，但是為了家族整體的利益合併也是需要考慮的路。

　　六道骸……六道骸！

　　「艾莉亞妳剛剛說什麼？！」聽到關鍵字，岳紫宸像是驚醒一般跳起來看著愛莉亞。「六道骸怎樣了！」

　　「他加入彭哥列家族……妳認識？」六道骸……跟她好像扯不上關係吧，她不是在日本長大的嗎？難道是以前六道骸襲擊彭哥列十代目的事情？不過因為這樣的話心情應該不會波動成那樣吧。

　　「什麼啊。」艾莉亞說話都不說重點的。「那傢伙不是六年前就接下霧之戒了嗎？艾莉亞你們的情報網要更新了。」

　　「妳知道彭哥列的事情？！」

　　看著她正對面的伽瑪，她這才想起來是在參加吉留涅羅家族的內部會議。

　　「彭哥列這麼大的黑手黨不知道才怪。」露出鄙視的表情，她默默在身後將手指交叉起來。「我六年前剛好在並盛讀書，不注意就被捲入六道骸捲起的事件裡面所以知道了一些事情。」

　　「如果他六年前就加入代表彭哥列隱藏實力……」皺起眉頭，伽瑪開始考慮傑索家族的建議，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失去吉留涅羅家族的名字，那是他們的驕傲。「除了那件事情以外妳還知道彭哥列什麼事？」

　　「他們裡面有一個穿西裝的小嬰兒叫做里包恩……」

　　「那個我們知道。」出名的彩虹之子沒有人不知道。

　　「知道就好說了，那傢伙真的是超欠打的，我不想要讀書他居然去威脅並盛的風紀委員長逼我待在學校，每次來到我家跟回自己家一樣隨便，亂動我東西還嫌我的家居很沒品味，在大街上氣到想打他的時候他又裝可憐讓別人背上虐待小孩的罪行……一言以蔽之，卑鄙的傢伙。」想到里包恩就滿肚子氣，重點是為了六道骸她居然在最後對他低頭了啊……

　　「里包恩還是一樣的有趣呢。」艾莉亞笑著，岳紫宸卻笑不出來。

　　「會這樣說是因為艾莉亞沒當過受害者，真的是超過份的那傢伙，居然還……算了，越說越氣。」

　　收回後面的抱怨，岳紫宸再不插口這場會議，但是跟別的家族合併實在是大事因此除了艾莉亞以外沒人同意這件事情，暫且也只能擱置再議。

　　會議結束後艾莉亞將岳紫宸留了下來，她們笑著對望幾秒才開始正題。

　　「可以問妳跟六道骸是什麼關係嗎？」剛剛她心情的波動太過激動，特別是聽到六道骸這三個字的現在她的心跳也搶了一拍。

　　「單方面喜歡他。」所以當初才願意幫他剷除敵人，結果還是照原計畫走了。「可是他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我了，所以我才急著要見到艾莉亞的寶貝女兒來安慰我自己啊。」

　　趴在桌上發懶，岳紫宸倒是沒有要對艾莉亞說謊的意思。

　　「艾莉亞還比較好，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雖然艾莉亞喜歡他可能沒有我喜歡六道骸這麼多。」可是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情吧，無論如何，一起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她還真是意外的誠實。「如果可以，幫我照顧優尼好嗎？伽瑪大概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她。」

　　「放心吧，我對蘿莉很有好感的。」要不是為了小優尼她也不會選擇從這個組織潛入，要也要找傑索，畢竟以後白色的比較強大。「不過艾莉亞妳看的還真開，要是我絕對不會想死的。」

　　「可是這也沒辦法……」現在的她也只能快點促成家族間的和平合併，不然等她死後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妳也要加油。」

　　摸摸岳紫宸的頭，艾莉亞對她的懶散也只能寵溺，畢竟當初讓她加入的時候摸清楚她的個性還擅自讓她加入本來就是自己該負的責任。

　　「艾莉亞，妳要好好活著啊……」不過她跟艾莉亞的感情還沒好到告訴她不死的秘密，只好放任她了。

　　那場沒有結果的會議經過半年後艾莉亞便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女兒小優尼來到吉留涅羅家族。

　　當初在艾莉亞面前念念不忘小優尼的岳紫宸倒是閉上了嘴變得沉默，只有在家族的人對優尼有惡心的時候她才會出面阻擋，就像她當初答應艾莉亞的一樣。

　　只要有優尼的地方就一定會看到她，甚至她就在優尼的房門口站著睡覺不讓其他人打擾她。

　　這天她一如往常的在優尼的房間外站崗，看到伽瑪過來的時候她瞥了一眼、身體稍微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要進去找首領。」現在吉留涅羅家族的情況岌岌可危，雖然新首領只是個小孩但是很多事情依舊需要她的同意才行。

　　「恩。」伽瑪的話……艾莉亞相信的人應該也不會太欺負優尼才對。

　　對伽瑪放行，他後面跟著的人岳紫宸倒是毫不客氣地用武力阻擋。

　　伽瑪進到優尼的房間後跟他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大家唯一可以理解的是，在他出來後表明對她的認同。

　　「想吃義大利麵了。」看著一臉無奈卻帶著笑走出來的伽瑪，岳紫宸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紫宸，可以進來一下嗎？」探出頭來，優尼的笑容引誘著她。

　　基於她真的是個喜歡小孩的人就進去了，一進到房間小優尼說的話卻又讓人很想回到門外的世界。

　　「妳是彭哥列的夜守對吧。」優尼一開口就是岳紫宸從未在這個家族提過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間諜大概會奪門而出或者是控制優尼以達目標。

　　「恩。」乾脆地承認，岳紫宸對她，就像對待她的母親一樣真誠。

　　「彭哥列那邊好像在找妳喔。」

　　「喔。」大概是里包恩又想利用她了吧。

　　「六道骸先生穿白西裝很帥呢。」

　　「他會跟誰結婚！」緊握住優尼的手，岳紫宸看到她的笑容後明白到自己又激動了。「不要跟艾莉亞一樣逗我啦……」

　　知道她的弱點是六道骸後艾莉亞就像在逗貓一樣有空就玩她或者玩伽瑪，生命短暫也不是這樣做的吧。

　　「呵呵，妳一直沒有放心思在這裡所以我才叫妳。」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呢。「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為什麼我會看不到妳的未來呢？」

　　「妳怕我會變成未來的變數？」沒有未來啊……那優尼看到六道骸結婚的畫面對象絕對不是她了吧……雖然早知道但是很難受啊真的。

　　「很擔心呢，畢竟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抓緊脖子上掛的奶嘴，優尼難得地皺著眉頭露出心裡的情緒。「如果可以我想先確定妳現在到底是聽哪一邊的命令，是我們這邊的、彭哥列家族的或者是別的組織呢？」

　　「妳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誠實告訴妳，可是也拜託妳一件事。」

　　「請說。」

　　「不要再用六道骸的事情來逗我了，我會得心臟病的，真的。」嘆口氣，岳紫宸一瞬間在她身上看到艾莉亞的影子，但是她比起艾莉亞又多了一分積極性。

　　「恩，不逗妳。」如果她願意站在他們這裡，或許對白蘭會比較輕鬆吧……「對了，彭哥列要給妳的。」

　　從懷中拿出一個戒指，優尼將它交給岳紫宸。

　　岳紫宸拿到刻有彭哥列家族徽印的戒指，毫不考慮地就將它戴上讓自己半身石化後才開口跟優尼說關於她自己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