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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把挖到的項鍊丟給我,拿了草莓的冰棒到旁邊的樹上吃。

  我們要找的盒子不在這片已經被紅楓挖爛的舊廣場,是預言錯了還是盒子的位置被改變了?

  「妳被紅楓抓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總覺得少砍到幾個。」錫斯特咬掉整支冰棒後又拿了巧克力的,等等沙娜他們要吃不就要再買?

  算了,反正等等也會融化。

  不對。「你怎麼知道紅楓抓我過來?」

  我們一到這裡,紅楓立刻放開我的手很開心的要去玩,錫斯特應該沒看到是誰走在前面吧?

  「只要有風的地方紅楓都跟親眼看到沒兩樣,東西不見的時候叫紅楓找超方便的。」錫斯特很開心的一口咬掉半根巧克力冰棒,說出來的話依舊很嚇人。「而且妳根本不打算來幫我。」

  ……我真心覺得有三笨蛋就夠了,不管「神子」到底是怎樣厲害的存在或者「神」有多恐怖,真的有他們就夠了。

  「……沙娜生日幾號?」我看著手上的項鍊,單純的金項鍊、沒有太多的裝飾,也沒有奇怪的文字,如果這是這個村的人要找的古戰場的東西,就可以省很多麻煩了。

  「逸黔,現在是工作中吧?」錫斯特低頭看我,我本來以為他手上的冰吃完想吃最後的,才要拿給他而已,我手上的冰就被搶了。

  我要報警嗎?

  「你最好保留一點隊長的樣子,錫斯特。」我用鐮刀打他順便就丟他身上,拿出水晶球用以前的我說的那個方法看。

  古戰場至少是一百年前的事情,如果把時間點設定在以前的我開始出名的五百年前應該可以吧,雖然感覺時間點很難抓,不過有個依據比沒有好。

  「反正又沒人來。」他一口咬掉我吃剩的冰棒,比起木瓜,奇異果的冰棒正常很多吧,那什麼表情。

  「五百年前的未來戰場……五百年前……」腦中要確定好時間點,不然很難看到那個時候的未來。

  我第一次試著看過去的未來,忍不住就唸出聲音。

  我自己沒發現、錫斯特也沒說,直到炩咬了我的脖子一口我才忽然回神。

  『吵死了,我在睡覺耶!』

  我把炩抓起來,忽然想到,只要用炩的占卜叫錫斯特去解釋不就好了?幹麻非要我看那種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的「未來」?

  「炩,占卜──」就在我要叫炩幫我工作的時候,水晶球突然跑出一行讓我無法忽視的句子。

  預言師四百年後挑起戰爭。

  搞什麼?那場戰爭是她用出來的?

  我把內文拉過來,裡面很清楚寫著那場戰爭發生的地點、時間,還有交戰的雙方是怎樣的情況,而且很詭異的是,他們雙方都有某個會不斷拿出指示的軍師,就算不去偵查敵方動向也知道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麼。

  完全就是預言師搞的鬼,不過不管主謀是誰,那場戰爭好像有一些貴族的徽章被帶進去,聽說皇宮從別的大陸禮聘過來的預言師預告了,那場戰爭的東西會被別的大陸的人挖出來,以前皇宮的某些事情會被翻出來。

  難怪急著要找到那個古戰場。

  不過就算看到這麼多也沒有用,那時候的商店我現在一個都沒看到,不過戰場確實在這個村子附近是可以確定的,好麻煩,如果這時候可以看到圖片就好了。

  那村長的盒子被從廣場移走了?八成是以前的我叫別人偷偷移的。

  『喂,要我占卜什麼快點說,不然我要睡了喔!』

  我把炩塞回衣服裡,有點頭痛看到的東西,不過更頭痛的是──到底要不要跟錫斯特說。

  我轉頭看著錫斯特,正要說的時候他忽然捂住我的嘴。

  「有人來了,樣子裝一下。」這句話他應該對自己說吧?

  我把斗篷的帽子拉起來,炩掉到我頭上,原來我剛剛把牠丟帽子裡面。

  『我告妳虐待動物喔!』

  「去告錫斯特。」我壓低聲音,把炩抓起放進口袋裡。

  希望那些走過來的人沒看到,他們如果看到炩,要解釋很麻煩。

  那些人無視錫斯特直接朝我走過來,我剛剛真不該把鐮刀丟給錫斯特。「妳──」

  領頭的人伸出手,我就看到他的手被砍;武器是我的鐮刀、兇手是錫斯特。

  我剛剛沒看到這一段,所以沒來得及閃開,好險有穿斗蓬不然不只臉,我全身上下都會是血。

  「啊啊!你做什麼啊!」他緊抓住自己的手,他身後的人也開始慌亂起來。

  錫斯特趁這個空檔到我身邊,紅楓則是將他們全部捲到空中去。

  「他們裡面有一個會時間魔法,緊盯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錫斯特抓起我的手,硬把鐮刀塞過來。

  我還沒從剛剛的畫面回神,緊抓著錫斯特的手不讓他離開。

  有人受傷了、時間魔法、有人在我眼前被砍、以前的我發動戰爭、有人在我眼前噴血……我想冷靜下來好好想這些事情,但是越想著要冷靜,眼前的畫面就越模糊。

  剛剛,我快要被抓的時候一心覺得錫斯特他們會救我所以就不做任何反抗,之後,看到錫斯特的眼神有點怪異的樣子,接著,他忽然像是很大力的拔起鐮刀一樣,直接往我眼前的人砍來。

  雖然錫斯特控制的很好,不過他揮下鐮刀那瞬間,好像整個貫穿我眼前的人,就像那個時候……就像,我父母死的時候一樣的畫面。

  「逸黔?」我知道我要放手,可是我的手不聽我的控制,緊抓著錫斯特就是不放。

  「隊長,逸黔……」

  「紅楓,讓那些人沒辦法……逸黔我會……」

  我隱約聽到錫斯特跟紅楓在說話,嚇到會讓人失去聽覺嗎?

  我明明已經接受我爸媽在我面前死的事實,為什麼還會被相似的畫面嚇到?為什麼?

  「逸黔?」錫斯特又再叫我了,我得回神,至少得把看到的預言還有那幾個人接下來會怎麼做告訴錫斯特。

  「戰場在一家……叫做『草書』的新聞社後面一公里的地方、村長寫的盒子在那家新聞社的地基下面;那三個人接下來……」我閉上一隻眼睛看,眼前滿滿都是剛剛的畫面,不過之前被漂浮在眼前的預言煩習慣了,隱約還是看的到一些預言。「再不阻止他們會被紅楓玩死、以前的我有留一則預言給他們,要他們把我送去皇宮好轉移中央的注意力。」

  我一口氣把看到的預言全部說給錫斯特聽,然後眼睛睜開,讓陽光洗掉我眼中殘留畫面。

  只要眼前乾淨一點我就可以冷靜很多了,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了。」錫斯特忽然靠在我耳邊說話,嚇到我立刻跳開。「這個動作很傷人啊,好歹我們是未來夫妻吧。」

  「不要在別人害怕的時候發──」被他氣一下,眼前乾淨很多。「……你是故意的?」

  故意引開我的注意力,好讓我恢復冷靜?

  我看著錫斯特,雖然這個答案在現在可有可無,不過那幾個人被紅楓玩的正開心、離我看到他們會被玩死還有兩個小時,問錫斯特一個問題綽綽有餘。

  錫斯特走過來,他把我放手而落在他身上的鐮刀拿過來,抓過我的手、攤開我的手掌讓我緊抓住鐮刀。

  動作很輕柔,讓我更覺得他剛剛是故意轉移我注意力的……真不想感謝他,不過沒有他剛剛的舉動我現在大概還在混亂。

  「錫──」我抬頭,正要開口。

  錫斯特忽然低下頭親我,幾秒後,我看清楚他的嘴唇在動。「這才是故意的。」

  去死!

  我把他的腳當做泥土,全身的重量直接壓下去,他痛的大叫更讓我火冒三丈。

  最好是會痛啦!

  「逸黔沒事了啊?那上來跟紅楓玩嘛,紅楓一個人玩這幾隻好無聊,隊長都比這幾隻好玩!」紅楓很開心地大喊,一點都聽不出來也看不出來她很無聊。

  「他們是要用的,不要玩過頭。」我朝紅楓喊,反正還有一小時他們才會重傷,現在眼前有比那幾個還要欠打的,當然是要先除掉眼前這個。「錫斯特,你下次再未經我同意──」

  「那妳同意就可以?」

  「怎麼可能會同意!」

  「嘛,先處理那些傢伙比較重要吧?」錫斯特拍了我的肩膀兩下,指了那些在空中,現在連呼吸都有困難的傢伙。「直接叫他們調以前的開店資料出來,就會知道那家新聞社在哪裡。」

  還有這種方法……說的也對,他們每任村長都會寫紀錄,店家資料什麼的應該也會有紀錄,畢竟他們以商業為整個村的經營方向。

  果然看到的預言都跟錫斯特說比較好,他的腦袋運轉速度很快。

  「紅楓,把那幾隻放下來逸黔就會陪妳玩。」錫斯特趁我還在做決定的時候轉頭跟紅楓談條件,我舉手上的鐮刀用力砍下去。

  用刀背。

  大概是接觸面小所以比較痛的關係,這次錫斯特發出的慘叫比較像個樣子了。

  「逸黔想玩什麼,紅楓想玩大風吹!」紅楓一聽到錫斯特的話很開心的把那幾個人直接丟下來,跑到我身邊。

  她想玩的遊戲我一輩子都不會想玩,就算下輩子、或者上輩子,絕對都不會想玩。

  「先吃完這支冰。」我把最後的蘇打冰拿給紅楓,反正只剩這個沙娜跟禔傑也不好分,等等他們想吃再去買。

  「好!吃完之後要玩什麼好?」紅楓很開心的拆了冰的包裝,慢慢咬起來。

  不管怎樣只要跟「大風吹」一樣,是把周圍十公尺物品破壞的相似遊戲我全部都不想玩,準確說,只要扯到「破壞」兩個字的遊戲我就不想玩。

  我一邊敷衍紅楓、一邊看錫斯特很「和善」的跟那幾個人溝通,途中錫斯特動作停了好幾次,不過在他身上的黑火燒起來之後就沒有那種情況發生了。

  倒楣火可以破解其他魔法?

  「隊長這樣好像貝姆螺。」我看了紅楓一眼,她嘴裡含著冰棒,表情很開心的樣子。

  「貝姆囉?」那什麼東西。

  「關紅楓的監獄裡面有一種會一直放黑色的屁的蟲,紅楓都叫他們貝姆螺。」紅楓的話害我笑了,把錫斯特跟那種蟲比啊。

  「啊,吃完了。」一笑就忘記要阻止紅楓。「逸黔想玩什麼?紅楓什麼都會玩喔!」

  「我想玩……」非要玩最好找一些要負的責任比較少的、玩起來也不需要跑的、最好還很快就可以結束的。「不會傷人、很快上手、很快結束的遊戲。」

  我開出三個條件,紅楓一臉為難的看著我。

  「啊!打隊長的遊戲!」錫斯特不算人?

  「他同意就好。」雖然紅楓要直接去打我也沒意見,不過錫斯特現在還在跟那邊的人「交涉」,怎麼說都是任務比較重要,我不想讓紅楓影響到任務,雖然我也很想看錫斯特被打。

  「那紅楓去跟隊長說。」紅楓很開心地衝過去錫斯特那邊,我看了下周圍,確定沒人在附近後才安心地看靠著一旁的樹幹休息。

  就算我看的到未來,以前的我也可以隨時改變我看到的一切,只要她一直搗亂,那我的預言能力根本毫無意義,充其量只是一種不會準的情報而已。

  「很抱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前來叨擾,我等感覺到妳身上起了異常的變化,想詢問是否是以前的妳對妳下手了?」

  聽到這句話,我先看著錫斯特,五個人都沒有動靜,絕對不是對方搞的鬼了。

  又是神子,消息還真靈通。

  「妳們不怕以前的我發現妳們跟我接觸?」我拉開斗篷,手上被硬刻的印記被繃帶包著,還有點痛。

  「我等的聯絡介質是妳的寵物,此次因為妳身上浮起異動因子將影響到妳的天命之年,我等才急於連絡。」對了,上次她有說她們跟我連絡是用炩……因為這樣炩最近才那麼會睡嗎?

  「因為妳們的關係炩才一直睡?這樣對牠有影響嗎?」要是會傷到炩,我就要想辦法阻止這些神子跟我聯絡的太頻繁。

  「介質是我等為此種情況所創造,雖然連絡需要消耗介質的能量,但並不會有損壞的情形發生。」那就好,不過還是不希望他們太常跟我聯絡,炩一直睡我會很無聊。「預言,請將過往的妳視為必需根除的敵人,她在妳身上埋下的阻斷訊息足以阻斷妳可預見的未來。」

  「……妳說我的預言能力會消失?」現在就跟消失沒兩樣了。

  「並非如此……」她語帶保留,是要說還是不說?

  我看著錫斯特他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把對方綁起來比較方便?避免他們又用時間魔法什麼的……話說可以控制時間的是現在跟我說話的這個神子嗎?不從那個神子下手以後隨時都會被她們強制連絡,很麻煩。

  她沉默的太久,久到我真的走過去把那三個人用附近樹上可以扯到的藤蔓還有錫斯特的衣服腰帶綁起來,錫斯特的衣服長度到膝蓋,不過褲子掉下來的那瞬間還是很好笑。

  如果我會影像魔法就把那瞬間記錄下來,到處放送當作嘲笑他的樂趣。

  不過那些神子到底什麼時候要再說?不然讓時間繼續動也好吧。

  我把炩從衣服裡拿出來,牠就跟睡著沒兩樣。

  「恩……」如果當初我看到炩會是個麻煩……還是會撿吧,一個人實在太無聊、無聊到甚至想過要在那座村子裡大鬧一場。

  「預言……我等要在此對妳致上歉意。」道歉?發生什麼事了?「我等未曾深入瞭解妳的能力之時便與過往的妳接觸,明白五百年前的妳無法為我們所用後,我等請看的到命運輪轉的神子窺看事情是否有所轉機,之後找上三百年前還是學生的妳。」

  之前那個跳樓的預言師也是我?

  「當時的妳雖也不願與我等同一行列,但也承諾相助,我等本以為如此一來我等便可掌握戰場先機,殊不知,五百年前的妳知曉我等與三百年前的妳聯絡,竟以她身處過往的優勢在三百年前的妳身上刻上紋印,並警告三百年前的妳不可再與我等聯絡,我等不知過往的妳會有如此作為,再次連絡之時,三百年前的妳便被不存在於這世間之人自學校的高樓窗口推落、喪命。」

  她說的話讓我頭皮發麻,我看著手上的繃帶,就這樣一個小刻痕可以做這麼恐怖的事情?

  「妳們確定那是以前的我做的?」我光是見死不救就有殺人的壓力了,五百年前的我殺自己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等雖無直接證據,但是在三百年前的妳的手臂上,我等發現一個佈滿刻痕的大樓紋印,大樓的主要裂痕位置正好就是三百年前的妳墜樓的位置,高度與窗口位置絲毫不差,我等判斷,那是結合了預言的情報力量所下的詛咒。」

  ……聽了她說的話,我一瞬間想起以前翻開預言師的書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黑白血腥畫面,那張畫是我把自己的頭砍下來還拿在手上,原來從那是個警告:她隨時可以把我砍了。

  那時候單純嚇一跳,現在是從腳底開始涼起來。

  如果她們就這樣讓時間開始動我一定馬上就會被以前的我發現我有跟神子連絡,我閉上一隻眼睛看自己的未來,只看到一片黑暗。

  一定要做些什麼……把鐮刀丟了嗎?不,就算我現在丟了,她要砍我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將鐮刀用到我身邊。

  可是要我就此忘掉剛剛的神子說的話,我又覺得心裡很沒保障,無論她說的是真的假的,總是給我自己一點壓力才不會太大意被以前的我抓到把柄。

  但是不忘掉,我的未來立刻會一片漆黑吧。

  一定有什麼辦法……

  「我等這次連絡便是為了警告妳而來,請務必小心以前的──」

  「等等,妳們那邊有沒有可以消除記憶的人?」這種警告有比沒有還要危險,不過我也完全不想忘記這種恐怖的事。

  「我等可以消除妳的記憶,但是妳若沒有這段警告,恐怕未來也是一片黑暗。」

  「不,我想被削除的記憶是我把錫斯特腰帶扯下來,還有拉了樹藤過來綁住這些人的事。」雖然沒把握,不過在時間停止之前我也是看著錫斯特的方向,每次只要他那邊出狀況我的注意力都容易轉移,至少可以讓我暫時忘掉這件事。

  我閉上眼睛,關於我的預言就算都還是沾的白霧的狀態,在我說出這個提案之後總算不再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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