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風塵

　　「進藤，恭喜你打敗塔矢亮啊！」

　　少年贏了塔矢亮，最開心的莫過於和谷了。

　　「謝啦。」不過本因坊賽還要更努力才可以，桑原老師不是省油的燈啊。

　　「對了，森下老師也要恭喜你贏過塔矢門下的人了。」想起森下老師開心的臉，和谷笑得更燦爛了。

　　「和谷你也要加油才行啊。」少年調侃他。

　　「囉唆，我一定會贏的！」可惡的進藤竟敢嘲笑他！

　　「是嗎？別忘記你現在對上塔矢可是零勝率。」意思是從來沒贏。

　　「囉唆！」他也知道還沒贏啊！

　　「不過進藤你那局棋真的很精采呢。」一旁的牙木跟他說。

　　進藤幾天前的棋聖賽跟那一局都很精采，不過大家都看的出來，進藤在這兩局之間進步很多。

　　「因為本因坊賽很重要啊！」不管怎麼說，在他心裡那都是屬於佐為的，他一定要拿回來！

　　「你跟桑原老師一樣都這麼喜歡本因坊啊？」對這個頭銜的執著到底哪裡來的？

　　「我一定會打敗他的！」到時候，他要再去因島一次！

　　三個人在速食店裡聊著天，這是屬於森下門下的小慶祝會。

　　「對了，網路上最近出現一個高手，據說他比ｓａｉ還要強。」咬著漢堡，和谷說出他知道的這個消息。

　　「比ｓａｉ還強？」怎麼可能會有人比佐為還強？

　　「恩，不過他上線的時間很不穩定，有時候是中午，有時候是大半夜，更奇怪的是，他好像一直在換名字。」他在討論版那裡看到那個棋士的棋，非常有特色，所以即使換了名字還是找的出來。

　　「怕ｓａｉ的事情再重演吧，那時候不是很多人在找ｓａｉ嗎？或許這次的人也不想被找到。」牙木說出他的見解。

　　「恩。」少年小聲地附和他。

　　「當初真的很想看ｓａｉ一面啊，進藤，ｓａｉ到底長什麼樣子？」和谷呻吟著，對當初的事情還是充滿失望。

　　「他有一頭紫色的長髮超過腰大概快到膝蓋了，身高一百八十左右，長的很漂亮，第一次見面我還以為他是女的。」想起第一次見面的事，少年就汗顏。他還以為他見到女鬼咧。

　　「男人留這麼長的頭髮作什麼？」長的很漂亮啊，更想看了。

　　「他習慣了吧，畢竟他那邊的人應該都是長髮的。」總不能跟和谷說佐為那個時代的人都是那樣子吧？「你說的那個網路棋士有棋譜嗎？」

　　先轉開話題再說，不然…他怕自己會太想念佐為。

　　「有，明天我拿給你好了，那個傢伙的棋很特別，有時候很嚴謹有時候看起來又很放鬆，一個韓國的七段棋士跟他下過棋，他說那個人根本就只是在下指導棋而已。」對七段棋士還只是在下指導棋，真的是很可惡啊！

　　「指導棋嗎…」連七段棋士都這樣說了，那麼那個人真的可能比佐為厲害。

　　「對了，他還用過ｓａｉ的名字！」和谷像是想起什麼的說了這句。「不過他登錄的名字是『藤原佐為』，下了兩局棋後就下線了，這是美國的棋士說的。」

　　「你說什麼？！」藤原佐為？

　　「藤原佐為啊，ｓａｉ的本名叫什麼啊？」幹麻這麼激動？

　　「藤原…他就叫藤原佐為！」居然有人知道佐為的全名，為什麼？

　　「不會吧…」該不會真的是ｓａｉ？

　　「進藤，你認為是ｓａｉ嗎？」一直沒開口的牙木問。

　　「不可能是他。」因為佐為已經…

　　「不過進藤，你也可以玩網路圍棋啊，搞不好有一天會碰上，那傢伙好像對ｓａｉ這個名字很堅持，有一個人用ｓａｉ的名字上去玩三、兩下就被他打敗了，他還跟那個人說不要亂用這個名字。」這些都是聽來的啦，誰敢用ｓａｉ的名字真的上去找那個人？

　　「恩。」好久沒有玩網路圍棋了。

　　※　　※　　※

　　「塔矢，你電腦借我好不好？」說是要玩網路圍棋，也不一定要去網咖吧？

　　「恩，你自己去用。」塔矢亮正在廚房煮飯。

　　少年到了塔矢亮的房間，他進去開了電腦後照著記憶中打開網頁連上熟悉的網路圍棋。

　　「可是真不想用佐為的名字…」佐為太強了，他還不夠資格。

　　少年將自己的名字輸入進去，先轉去討論區。

　　果然，很多人在討論那個棋士，還有許多人提供他跟自己對弈的棋譜。

　　「好強…」真的就像在玩一樣。

　　不過…好像一個小孩子。

　　「在看什麼？」塔矢亮走了進來，發現少年並沒有在下網路圍棋。

　　「塔矢，你看這個。」側身讓塔矢亮也可以看到電腦螢幕，少年猜想著他會有何種反應。

　　「恩…」好強，不過…「好像小孩子在下棋。」

　　「對吧！」果然塔矢跟他想的一模一樣。「而且你看這個。」

　　點了一個網友貼上的畫面，那是那個人在罵亂用ｓａｉ的名字的人時所打的內容。

　　『不要汙辱這個名字！你這個連下棋都不會的大笨蛋！』

　　「真的是小孩子。」太激動了吧？

　　「他好像在找ｓａｉ，但又好像不是。」看不懂這個人的用意。

　　「恩，不過他每次的名字好像都不太一樣。」一直換名字的意義是害怕被找到嗎？

　　「或許他不想被找到，像那時候被你找到，害佐為都不能玩了啦！」對塔矢亮小抱怨一下，少年當然知道當時後沒有立刻換名字的自己也有錯。

　　「抱歉。」對於少年的怨氣，塔矢亮已經習慣用這句話來堵他了。

　　他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並沒有要塔矢道歉。

　　「先去吃飯吧。」菜快要涼了。

　　「好。」關掉電腦，少年跟著塔矢亮下樓。

　　「塔矢，你會想找出這個人嗎？」下樓的時候，少年問。

　　「不會。」既然人家都擺明不希望被找到了還是不要去找比較好。

　　「可是我想。」他覺得那個人一定跟佐為有關係！「因為他曾經用佐為的全名登錄過。」

　　「是嗎…」知道佐為全名的人啊。「可是你也找不到吧。」

　　「不要澆我冷水啦！」到了飯廳，少年坐下來乖乖吃飯。

　　桌上的菜並非是他都愛吃的，但非常討厭的也沒有，這一點塔矢真的很厲害，他媽媽都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塔矢…你對我太好了。」這樣子如果要分開的時候他該怎麼辦啊？

　　「因為你是笨蛋，不對你好一點就跟別人跑了。」對他不好也不行，對他太好又會擔心，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什麼啊，我才不會！」他哪會隨便跟人跑啊？講的好像是外遇一樣。

　　「菜不准挑掉。」將少年挑掉的菜又放回他的碗裡面，塔矢亮在這一點上是嚴格的。

　　「討厭，沒有這一點就更好了…」他就是不喜歡吃菜啊。

　　塔矢亮笑了笑，他知道這樣子對少年來說才是不好的。

　　少年自己也清楚，只是小抱怨下。

　　吃完飯後塔矢亮負責洗碗，少年負責將它們擺到碗櫃上，這是他們最近的洗碗方式，因為兩個人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接近。

　　「關於網路上那個人，只要將藤原佐為的消息放在網路上他應該就會自己來找你了。」在網路上要找一個刻意隱藏身分的人不容易，但要讓一個有目標的人來找自己並不難。

　　「喔喔，塔矢你好聰明喔！」他都沒想到這一招。

　　「是你太笨了。」把最後一雙筷子拿給少年，塔矢亮說。

　　「對啦，在聰明人的眼裡我們都像笨蛋。」是塔矢太聰明，絕對不是他太笨！

　　把筷子放到碗櫃裡，少年甩掉手上的水跟塔矢亮一起到客廳去。

　　「因為你笨，才好拐啊。」塔矢亮讓少年先到沙發上坐好，才在他旁邊坐下。

　　「最近說話越來越噁心了，你去哪裡學的啊？」以前明明就不會這樣。

　　「這裡。」轉了一台連戲劇重播，塔矢亮告訴他。

　　然後很享受地看少年臉紅的樣子。

　　「你、你不是說不要看這種沒用的東西，要看新聞？」將遙控器奪過來轉了新聞台，少年轉過頭去假裝很認真看新聞。

　　塔矢說的沒錯，電視果然會教壞人。

　　「不，其實還蠻有用的。」撥開少年的頭髮，塔矢亮咬了下他的耳朵。

　　「不要鬧，我要看新聞啦！」

　　「你看啊。」他又沒有擋住電視。

           往下吻著少年的頸項，塔矢亮偶爾在上面留下個紅痕。

　　「塔矢…你下午是不是喝酒了？」塔矢只要一喝酒就會很不正常。

　　「沒有。」他不太喜歡喝酒。

　　將少年轉過來壓倒，塔矢亮俐落地退去他的衣服。

　　「大概是去超市的時候試吃的酒蛋。」那個還蠻好吃的。

　　「那你現在還清醒嗎？」塔矢微醉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醒著。

　　「恩。」當然很清醒。「這裡是你很敏感的地方。」

　　吻上少年胸前的紅莓，塔矢亮說著。

　　「這裡。」左手輕撫著少年的腰。「很怕癢。」

　　「還有這裡。」右手伸到少年的背部，從後頸一路向下摸到後腰。「是除了那個地方以外最敏感的地方。」

　　「啊！」那裡…

　　少年的眼角都出淚了。

　　「暫時就這樣。」放開少年，塔矢亮將他的衣服還給他，起身。

　　「什、什麼叫做就這樣？！」坐起身，少年嘴裡這麼問但是套上衣服的動作卻快得驚人。

　　「客廳沒有隔音。」記得當初的合約書上也很清楚的寫出房屋各部份的重點。

　　「喔。」因為這樣所以逃過一劫了嗎？「我、我先去洗澡了。」

　　趕快逃才是重點，今天一定要鎖們！

　　「呵。」看少年逃難似的跑上樓，塔矢亮只覺得好笑。

　　當初為了以防萬一，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都在他那裡的。

　　關掉電視和燈，塔矢亮也跟著上樓。

　　二樓的房間是有隔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