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雲之守護者的戰爭打完之後就輪到了她。

  數量是八對八,她也不管是哪隊贏了還是輸了反正注定要打她也只好早上睡好大半夜再起來戰爭。

  來到並勝的大門口,岳紫宸看著早她不知道多久來到的瓦利亞,雙眼直盯著其中一個戴著斗篷的人看。

  卡通中沒看過的人,八成就是她的對手了吧。

  「紫宸同學,妳來的挺早的嘛!」山本從她身後出現,笑容一如大白天打球的時候清爽,彷彿根本不會累一樣。

  「恩,吃完飯慢慢走過來的。」那個人素質感覺起來不錯……而且還會派靈來探她的話也算是個不錯的道士,同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呢。

  跟阿綱他們聊了一下後她照著切爾貝洛的指示來到操場上,瓦利亞派出的人果然是那個穿著斗篷的人,他身邊跟著三個人一起從人群中站出來,獄寺他們抗議了一下但是切爾貝洛讓行了。

  「可是那是作弊吧,他們多了三個人啊!」阿綱看到對方瞪過來後就不敢說話,可是他們這裡又是女生這樣真的很不公平啊。

  「那不是人,是屍體喔。」岳紫宸笑著看他們,笑出他們一身的冷汗。

  「要是不服,妳也可以拿出妳的『武器』。」對手看著岳紫宸,脫下斗篷帽子露出斗篷下滿是疤痕的面貌。「岳紫宸……可以這樣稱呼吧。」

  「我的武器已經帶兩個,請不必費心。」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很想收起來自己用啊……「可以告訴我一個稱呼的名字嗎?」

  當道士的有個潛規則,自己會為自己取一個名字只告訴自己相信的人,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就有辦法掌握自己的命盤,也就是說把弱點完全給予信任的人。

  「御天。」對方也笑澄澄地看著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和善地不像是在戰鬥。「這場戰鬥的利益只是這樣似乎很不值得出手,不覺得嗎?」

  「那就另開賭局怎樣?輸的把命給對方?」她剛好想要騙一下對方的,如果可以先說清楚對她的收服方法也比較有利一點。

  「妳有那個價值?」他想要的是夜之戒的靈,不是個沒有用的道士。

  「十三對二。」

  「……成交!」聽到岳紫宸說出敵我身上帶的靈的數量,御天一口答應。

  他們兩個說好條件後對戰才正式開始。

  岳紫宸直接往御天的方向跑去,御天身邊的三個人衝向前來,先到她面前的人拿著刀砍向她的右手,她側身閃過的一波的攻擊,但是第二個人隨即用鞭子朝她甩來。

  她伸出一隻手將鞭子纏住後用力一拉,對方反而因為她出乎意料的力道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那個鞭可是有毒的。」御天冷笑一聲,岳紫宸的笑容依舊不減,甚至連打飛拿刀屍體的行動也沒有趨緩的現象。

  御天看著她連續毀了兩具屍體臉色沉了下來,他把第三具屍體叫到身邊沾上自己的血在她胸口畫個詭異的符號,圖才畫到一半,岳紫宸拿刀攔腰砍斷那具屍體。

  那瞬間,御天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美工刀刺穿她的心口。

  「就因為我是肉體能力不強的道士才會更加防守自己,看來妳果然如我一開始想的沒用……連武器都不用是妳的錯算,我會幫妳留全屍的。」御天伸手抓著她的手要將戒指取下,但是他不急著戴上,只是看著因為他收回手而滑落在地的岳紫宸,滿臉鄙視之意。

  「當道士……妳這個小鬼還早的很,我可是從小被當作人體實驗品、每次任務出生入死徹底體驗到死亡的恐懼與絕望後才開始操作靈。」踩住岳紫宸的背,御天在她的傷口上用力鑽著。「你們這種不懂得死人痛苦的小鬼怎麼可能有資格當道士……更別說是要繼承彭哥列,難不成你們把黑手黨當作遊戲嗎?」

  「前幾場看下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還自以為很厲害了……是吧。」看著阿綱他們,御天的腳不斷地踩著岳紫宸胸膛的傷口。

  血流了滿地浸入土中,天空上隱約從雲中露出的月亮就好像是在宣告岳紫宸的生命終結一般掩面哀悼。

  「死一個同伴應該可以讓你們看清楚自己跟我們的差別,小鬼。」說完話,御天拿起夜之戒將它們合而唯一。

  當他正要戴上戒指的時候夜之戒的靈出現,現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他不屑的臉色。

  『告訴你,她是不死之身。』

  聽到夜之戒的話御天愣了一下,這時候岳紫宸突然爬起來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她的笑容讓御天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妳為什麼沒死!」他明明已經殺了她,整把美工刀都從她胸口穿過了為什麼她還是沒死!那明明就是真的肉體!

  「別看我,我比你還想抱怨。」奪回夜之戒,月光罩在岳紫宸的身上更添她笑容詭譎程度。「剛剛被刺穿胸口的時候太痛的所以趁勢小睡一下,但是你實在很吵啊……什麼出生入死的、遊戲什麼的。」

  「從小當實驗體是很偉大嗎?全世界被當做實驗體的人不知道幾百個,還有什麼死不死的,我看你根本就沒有面臨過真正的死亡吧……」看著他的雙眼,岳紫宸主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鼻尖相碰,對方眼神中的恐懼毫無阻隔地直接傳達過來。「剛剛被心臟被刺穿的時候我幾乎要死了,但是當我的生命能量已經降到最低的時候我又被從死亡邊緣拉回到上一秒、又降到最低、又拉回上一秒……你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嗎?」

  看著他恐懼的雙眼,岳紫宸把嘴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

  「恐懼跟絕望……你滿身的傷痕都是不願意接受死亡的掙扎痕跡吧,我跟你不一樣,我早就無所謂了,無論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這樣才是真正的對生命絕望不是嗎?」拉開距離,岳紫宸的手張開來按住他的額頭,臉上的笑容清淡地彷彿胸口的大洞不是對方用出來的,他跟她,僅僅是兩個不相干的過路人。「稍微,回敬你一點點吧。」

  她用力施壓使得御天雙腳一軟跪倒在地,胸口的血順著手臂流到他額頭上、雙眼之中。「好好體會我剛剛的痛苦,然後再去想要怎麼成為一個成功的道士吧。」

  果然這個武器很好用……雖然是母親大人刻意不讓她尋死才在她身上下的不死詛咒,但是任誰發現對方怎樣也不死都會恐懼的,更何況是這個連夜之戒的靈離開戒指也不知道、初出茅廬的假道士呢。

  拿回御天手上的戒指,岳紫宸對著漂浮在空中的夜之戒靈體聳肩,他只是不屑的瞪了一眼。

  「這樣就行了吧?」對著切爾貝洛,岳紫宸問。

  「呃……是。」

  戴上戒指,岳紫宸拖行自己回到阿綱他們那裡。

  「紫宸同學妳沒事吧!」看到她一臉虛弱,所有人立刻圍上來。

  看著他們的擔心,岳紫宸終於了解里包恩說要用彭哥列取代她母親大人的意思;跟她母親大人對待她的方式不太一樣……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背妳去醫院。」背著她蹲下身,山本用最直接的行動表示出他的擔心。

  「棒球笨蛋,現在要叫救護車、救護車!」

  「用極限的精神跑到醫院!」

  在一團的混亂之中,岳紫宸看著里包恩,只因為他的眼神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

  「妳不會死?」哪有可能,經過那樣的實驗過後她的身體早就已經破爛不堪,能夠像現在這樣正常行動已經是奇蹟,怎麼可能不死。

  「這個嘛……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為了早日擺脫母親大人,她得說清楚才行。

  在所有人的堅持下她被送到醫院,經過醫生初步的治療後身體算是沒事了,但是看到圍在床邊的人一臉擔心她就有點想笑。

  「傷患是須要休養的,或者是各位睡不著想找我聊剛剛戰鬥的實況呢?」岳紫宸笑著說,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其實剛剛在胸口被刺穿的時候肋骨──」

  「啊──!那個……妳好好休息,別再說了……」阿綱看著她,滿臉驚恐。

  「可是我還沒說到重點呢,說不定改天阿綱你也會遇到這種情況,真的不想聽我的意見嗎?」

  「不、不必了!我們先回去了!」拉著其他幾個人離開,阿綱雖然是嚇著跑走的,但是在離開病房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她。「紫宸同學……好好休息。」

  門關上,一片寧靜襲來。

  順手關上了燈,岳紫宸躺下來看著被月光照白的天花板,長吐了一口氣。

  好久沒有被人這樣關心了,雖然也是一開始就知道、就跟里包恩說清楚的,但真的已經太久沒受到這樣的對待,實在很不習慣。

  小時候被當做實驗體其實沒什麼大記憶,是之後母親大人硬把她小時後的記憶塞到腦袋裡才發現那些研究員跟笨蛋一樣同樣的藥劑打了兩、三次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催化劑這種東西。

  長大後當然是在另個地方長大住在母親大人指定的家庭中,結果被當作雙胞胎姐妹的替身也沒什麼好記憶。

  最後來到這個地方……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無論是平時在學校看阿綱他們打鬧、在家裡看六道骸他們發懶……都記得一清二楚,特別是六道骸那個傢伙自從庫洛姆來之後真的什麼家事都不做了,就一個房客來說他還真不盡責,至少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整理吧。

  「對了,衣服……」她本來打算這場打完就回去晾起來的,明天早上再晾的話會皺巴巴的……

  想了一下,岳紫宸還是爬起床整理了下準備回家去。

  她走到門前要打開門的時候放在門把上的手被人握住,那雙手帶點薄繭看起來卻很細白,手的主人靠在她身後將她攬進懷裡。

  「……什麼時候來的?」……要不要將他趕離她家?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態實在很討厭。

  「傷口痛嗎?」從一開始他就透過唯一有到的千種的雙眼把所有畫面收進眼裡,她的眼神從一開始就沒有放在對手身上,應該說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個東西一樣不帶有感情。

  他好像有點懂自己對她的感覺,被當做實驗體的痛苦他經歷過,但是他從沒有對自己的生命失去希望;但是她自己失去了希望卻又一直幫助別人,這樣的人實在太詭異,讓他忍不住想管她這種怪癖。

  「……你現在對我來說只是房客,別管太多。」不跟他說清楚心裡總覺得很微妙的感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定義他。

  「不是房客就可以管?」六道骸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溫熱的鼻息吹出她滿頰紅潮。「看到妳受傷我很心痛。」

  雖然他早在跟她同住的時候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可是看到她受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那時候他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

  「胸口痛嗎?」六道骸的聲音很溫柔,像在對待珍愛的人一樣。

  聽到這個聲音岳紫宸本來有些臉紅,以前母親人也都這樣子跟她說話;可是她幾秒後便回過神來轉身看著六道骸。

  「不關你的事!」他要改變關係就改變,哪有這麼簡單?這是雙方都有意願才能改變的不是嗎?「回去晾衣服啦!」

  再不回去衣服真的就會皺掉了。

  拉著六道骸回家去,岳紫宸完全沒發現到自己臉上的紅潮,還有,六道骸依舊沒有乖乖的做家事。

  隔天早上阿綱跑到他們家來,腦袋後面還抵著很微妙的一把槍。

  「有事嗎?」庫洛姆來開門,她低頭問著,聲音小的很難聽到。

  「那個,請問紫宸同學在嗎?」紫宸同學果然跟霧之守護者戰爭來的人認識。

  「紫宸小姐……不方便出來,有事我可以轉達。」看了一眼屋內,庫洛姆又低聲說。

  「她的傷很嚴重嗎?」想起昨天岳紫宸受的重傷,阿綱本來想要繼續追問下去。

  這時候岳紫宸衝了出來,身上穿的仍是輕便的家居服,跑步的速度看不出來她是個傷患。

  「紫宸同學!」

  看到他,紫宸像是看到救命小艇的漂流者一般跑過來抓住他的雙手。

  「阿綱,我從今天起去你們家住──」

  「クフフ,這裡才是小紫宸的家不是嗎?」下一秒,六道骸就出現在她後頭宣示意味極重地抱住她,雙眼帶著殺氣瞪著阿綱。

  「誰叫小紫宸,我可是有紫ㄉㄧ……不要用暱稱叫我!」可惡,這傢伙一定是想要拐出她為自己取的真名,他要改關係她就是不想改!能夠那麼親暱叫她的人過去只有母親大人,未來不准有任何人!

  「不然怎麼叫?親愛的?」六道骸說出句尾三個字的時候全場氣溫瞬間下降。

  「……很噁心你不覺得嗎?」看著他,岳紫宸整個很無奈。

  「會嗎?」將她的髮絲順到耳後,六道骸說什麼話都很自在的樣子。

  六道骸這傢伙絕對是身上有什麼詭異的開關,打開前跟打開後完全不一樣。

  「……去給我洗碗!」推開六道骸,岳紫宸依舊滿臉通紅。「要我說出名字想都別想,除非我愛上你否則我死都不會講!」

  「クフフフフ。」嘴裡含著詭異的笑聲,六道骸放開她往屋裡走去,但是眼睛還轉頭過來飄了阿綱一樣像是警告一般。

  氣沖沖地看著他離開,岳紫宸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中才緩過情緒。

  「阿綱,找我有事嗎?」看著他,岳紫宸的笑容柔和。

  「我聽迪諾先生說妳不在醫院所以過來看妳。」她的態度也變的太快了吧……還是不要問六道骸的事情好了。「傷已經不要緊了嗎?」

  「今天應該很難去學校,讓你擔心真是不好意思。」敷衍幾句過去,岳紫宸對里包恩搖頭表示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沒辦法說後看著他們一起去學校,自己則是順手帶上門跟庫洛姆一起回到房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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